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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夏嬷嬷来了绿香阁,请大小姐去陪老夫人用早膳,说是所有人都在。

林婉言并没有意外,今日是相府为许禀文举办认亲宴,其实外人都知道,这个儿子是许相的私生子。

前段时间京城还闹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后来许禀文高中进士,这一片嘲笑声才渐渐偃旗息鼓。

而林老夫人今日会提出让她带林江雪去许府的要求,林江雪在相府还出了件让林家极为丢脸的事。

经过她让香儿在府里的宣扬,今日发生的事与前世会略有不同。

说不定林家也会受到牵连,最后林家的结局如何,端看那位九五之上的皇帝怎么做了。

养了几天身子,精神了些,只是手心还留着一道十分粉色疤痕,满月用雪烟纱缝了一副精美的手套,朦朦胧胧间更显得那青葱般的手指修长无比。

慢悠悠的梳妆打扮了一番,流星问:“小姐,婢子有一事不明。”

林婉言正在挑今儿个戴的簪子,她以前穿男装比较多,因而大部份都是些素净的簪子,可现在不能只是素簪,否则怎么能挑起这些个人欲望呢?

“什么事?”林婉言拿起一支镶玛瑙的桃花瓣金簪递给修云,“用这个。”

“是,小姐。”修云接过。

“咱们回府这么长时间了,许公子想见您,您称病,不愿意见,后来又在府里传这种消息,婢子不明白,许少爷不管什么出身,好歹也是相府公子,现在还有了官身,将来自会成为您的依仗,为何......”

“依仗?”林婉言的声音轻似无声,看着镜中的自己,容颜姣好,气质冷艳。

估摸着是常年穿着男衫的关系,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

“哪有什么依仗。”林婉言的语气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嘲讽,“这世上没有谁是谁的依仗,凡事只能靠自己,千万不要指望任何人。”

“没有光的时候影子都会离开你。”

几个丫头愣住,小姐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跟她们说过话,连忙应声,“是,小姐。”

说也奇怪,她还以为来金玉堂用膳的人很多,没想到就她们二房,庶出的也都没来。

“见过祖母,父亲,母亲。”

“来了,坐吧。”

林婉言抬眸看向主位上的三人,林老夫人的身形比较矮小瘦削,一身还算华丽却不合大小的褙子挂在她身上,坐在那里不动,像...像土地庙里的土地爷爷?

头上的那枝喜雀缠枝的金簪则仿佛是枯枝上挂着个鸟窝,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反而有些小家子气外加土气。

林婉言莫名的想笑,这一家人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房里用的小到茶盏,大到家具屏风,就没有一样不是她娘的陪嫁物品。

估摸着有许多与这些个女人不合规制的首饰怕是都不在了。

她外祖母那么谨慎的一个人,走了眼,找了林家这么个素养低下的亲家。

再看林永川,今日有些木讷,反应迟钝,眼下乌青。

听说户部走了水,将往年的卷宗都给烧没了,这几日在户部找补,真是......可惜。

怎么不用贬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