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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里面囚着一个人。

“在在,这里是你的。”

男人暗哑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带着无尽的回响,撞入她的心房。。

许在眸光微动。

陆斯衡怕她不信,又补了句:“过两天就让邢浩带你去把过户手续办了。”

这时许在才回过神来:“这是陆爷爷给你准备的婚房,斯衡哥你怎么可以随便送人?”

“随便?送人?”陆斯衡眯眼重复着她的话。

“斯衡哥,你醉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许在一肩架起醉汉。

“你不信我?”陆斯衡还在执着这件事。

“信信信,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说。”

“……”

许在想着就是包养小三,也没富豪会送价值半个亿的房产。

又不是人人都是赌王。

所以陆斯衡今天真醉的厉害。

等他清醒了,发现婚房被送,得多懊恼。

酒后是吐真言,酒后还胡说八道呢!

信他个鬼。

*

果然,从那日后,陆斯衡再也没有提过房子的事。

许在也把城堡女主人的幻想抛诸脑后。

之前说要去程晨的出租房看看,不是她赶论文没有空,就是晨晨下班太晚,时间总对不上。

一周末,许在向刘清麦请假,出去和同学玩。

刘清麦觉得她社交圈广了,就不会只看眼前的人,便欣然同意。

程晨兼职中的其中一个是为超市送货到大采购的客户那。

许在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有最后一家,便一同搭了货车去。

是家福利院。

路过操场时,应该是下午户外活动时间,一个孩子都没有。

程晨不是第一次来,和对接的老师熟稔,便问道:“杨老师,孩子们呢?”

杨老师四十多岁的妇女,手里帮忙提着米油,用下巴点着一楼的窗户:“今天有义诊的医生来给孩子们看病,孩子们都在教室里排队呢。”

许在问:“哪家医院?”

义诊属于每家医院要完成的政治任务。

而福利院是公益机构,做好了能在医院评优上多加点分,因此成了各家争抢的对象。

“不是。”杨老师摇头,“是个年轻的小医生,他每周都来,有生病的孩子他会帮忙开点药,有时还会照顾一晚上。”

边说着,路过一楼教室的窗户。

杨老师继续说:“他刚来的时候,我们还不信他是医生。胡子拉碴的,一件洗旧的卫衣,不说他是医生,还以为他是街头上的小混混。最后还是给我们领导看了他的医生执照,才相信他是个医生。”

说到这着,杨老师笑开了花:“小医生,心善医术高,收拾收拾肯定是个小帅哥,孩子们都喜欢他。”

听她的形容,许在脑中描绘出一个人的形象。

走动间,她的目光透过窗户的防护栏落到室内男人的身上。

他蹲在靠窗户的一侧,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在他面前按高矮排队。

最前面的孩子,只有两岁多,自己掀着衣服露出小肚皮,让他放听诊器。

“医生哥哥,宝宝肚子痛痛。”

声音奶呼呼的。

男人被棕色卷刘海挡了一半的眉眼,弯成月牙,斜斜的夕阳落在他背上,在阳光的余晖中展开一对翅膀。

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