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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公主指责地看着长孙愉愉,“姑娘家翻白眼儿多难看。我这就差人去请姑爷明儿来揭画,愉愉,你可不许再动不动就叫人名字的啊,什么陆九,陆行的,你们是仇人么?你这样太失礼了,我可不是这样教养你的。”

长孙愉愉嘟嘟嘴,有些别扭和不情愿地道:“那我叫他什么?”

”都定亲了,你叫一声陆世兄就行了。“晋阳公主道。

“陆世兄“三个字一下就让长孙愉愉想起了韦嬛如,怪膈应的,“不要,他又不是我的世兄。”

晋阳公主狠狠地瞪了长孙愉愉一眼。

晋阳公主差人去请陆行,陆行当然不能不到,他心里也知道晋阳公主请他是为何事。

陆行到了公主府,里里外外的下人都伺候得十分恭敬,身份不一样了,所受的待遇自然不同。

唯一的冷遇大概就是在长孙愉愉那里了。

莲果怯生生地对着晋阳公主道:“回公主,县主她身子不舒服,打发奴婢来回禀一声,她就不过来了。”

晋阳公主一眯眼睛,都还没说话呢,莲果就吓得“咚“地一声跪地上了,不打自招地泄了她主子的底儿,长孙愉愉这显然是没生病,只是不肯出来见陆行而已。

她这会儿心里矛盾着呢,一是不想见陆行,谁让他没坚持着不退亲的,二则是也没脸见他。怎么说他也是对她有大恩的,偏偏她娘亲却还逼迫陆行退亲另娶,这让长孙愉愉觉得在陆行面前抬不起头来。

而晋阳公主为了这个女儿可以说是操碎了心,这会儿当着陆行的面,真有些下不来台阶,她朝陆行抱歉地笑了笑,“贤侄,你稍坐,我去去就来,愉愉这是害羞呢。”

“不用,我……“陆行本就不是为了见长孙愉愉而来。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晋阳公主已经快步消失在门外了。她是过来人,深知道,不管女子的出身有多高贵,可一旦嫁了人就须得笼络住自己夫婿的心,否则将来有她受苦的,有时候心里苦比什么都来得难受。

没多久,长孙愉愉就乖乖地跟在晋阳公主身后,低着头模样文静乖巧地朝陆行行了礼,别别扭扭地喊了声,“陆世兄。”虽然不是亲戚,但因着定了亲京城人就是习惯这般喊未婚夫,有那亲近些的,直接叫哥哥的也有。

陆行眼尖地瞧见长孙愉愉一只耳朵绯红如霞,而另一只耳朵却依旧是她惯有的冷白。不难想见,长孙愉愉大约是被晋阳公主拧了耳朵,那种画面只略想想就让人忍俊不禁。

长孙愉愉狐疑地看看陆行,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不明白他在傻乐什么。

“贤侄,你上次你送来的《山月图》可有什么讲究?“晋阳公主重新落座后问道。

长孙愉愉听见晋阳公主唤陆行为贤侄,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因为这些称呼的变化都在提醒她,她和陆行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

”那幅《山月图》我看了良久,觉得有可能用的是石悉知《苍山结茅图》的底层,所以才买下来想看看。“陆行道。

晋阳公主点点头,“若真是如此,那可真真是缘分了。昨儿我还跟愉愉说呢,偏巧你们定了亲,再偏巧你就买到了《山月图》,让《苍山结茅图》可以合二为一,这不是上天都在帮衬你们的缘分么。”

长孙愉愉听得脸红,忍不住道:“娘,还没揭开看呢,万一不是呢?那缘分不就成了……”

在长孙愉愉说出混账话之前,晋阳公主一个“眼刀“便飞了过去,长孙愉愉只好收声。

不过她想象中的这种事情并没发生,陆行如果不是有万全的把握,也不会将《山月图》作为聘礼列进单子里。

当着晋阳公主和长孙愉愉的面,陆行将《山月图》揭开了成了两张,晋阳公主凑近了去看,再对照旁边挂着的《苍山结茅图》看去,“果然,底下这张却更合《苍山结茅图》一些。”

陆行点点头,“如今就看《苍山结茅图》揭开之后,是否如我先前所料了。”

晋阳公主正要大臂一挥,让陆行开始揭画,长孙愉愉却上前一步道:“娘,若万一揭开后不是那般模样,这幅石悉知的《苍山结茅图》可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