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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打电话的声音,没有翻箱倒柜的急促,只有那种持续的、平稳的……整理?

定了定神,伸出手指,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搭在了冰凉的门把手上。

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

屏住呼吸,用最轻的力道,如同拆解一枚炸弹般,开始极其缓慢地向下转动把手。

锁的弹簧发出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咔哒”轻响。

杰的心跳骤然加速,几乎要撞破喉咙。

他不敢转动得太快,每拧动一丝微小的角度,都停顿一下,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那细微的纸张摩擦声,似乎还在继续,平稳得让人心焦。

门缝,终于被他拉开了一道极细的缝隙,窄得如同一条黑色的线。

唐杰立刻弓下腰,将一只眼睛死死地贴了上去,如同一个在锁孔里偷窥的幽灵。

门内的景象,透过那道狭窄的缝隙,涌入他的视线。

办公室里并不凌乱。

舒竞强背对着门口,坐在那张宽大的、曾经属于江昭阳的办公椅上。

他只占据了椅子前缘很小的一部分,脊背挺得笔直,如同山崖上孤峭的岩石,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绷和疏离。

他正低着头,专注地整理着面前摊开的几份文件。

他的动作很稳,手将纸张的边缘一次次仔细地对齐、抚平,再郑重地放入手边一个标着“归档”字样的蓝色文件盒里。

他的侧影被窗外斜射进来的光线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下颌线绷紧,眉宇间凝结着一股深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愤。

仿佛他手中处理的不是普通的纸张,而是什么好友的遗留物。

他面前的办公桌,桌角放着一本厚厚的书,书名是《土地管理法规汇编》。

书页被打开着,似乎刚刚被查阅过。

旁边,还散落着几张地形图的复印件,上面似乎用红笔圈画着某些区域。

唐杰的目光像钩子一样扫过那些物品,尤其是那本摊开的法规汇编和地形图,心脏猛地一跳——土地!法规!

唐杰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一丝,眼睛死死地贴在门缝上,试图从那挺直而沉默的背影里,从那规整的动作中,解读出更多的东西。

那道冰冷的门缝,如同一个幽暗的镜筒,将唐杰那张因窥探而扭曲变形的脸,定格在权力阴影的边缘。

他贪婪地摄取着门内的一切信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件物品的摆放,都在他心中被反复掂量、揣摩、放大,试图从中榨取出足以击倒对手的致命毒汁。

然而,舒竞强那挺直如松的背影和沉默专注的姿态,却像一堵无形的高墙,将所有的猜测和恶意都冷冷地挡了回去。

办公室内,尘埃在光柱里无声地浮沉,时间仿佛凝滞。

舒竞强的手指稳稳地将最后一份文件抚平。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专注。

那本摊开的《土地管理法规汇编》静静地躺在桌角,被圈画过的地形图复印件像几片沉默的落叶。

“舒镇长!”唐杰猛地推开门,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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