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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江极力克制住眼底的光,有些尴尬地解释:“我,我没想碰她。”

他飞快地瞥了床上一眼,弯下腰,小心地问傅慎行:“傅先生,这要拍到什么时候?这人可是我专门从东洲国请回来的职业人士,只要不喊停,能一直拍下去。”

傅慎行抬腕扫了一眼时间,漠然说道:“就到这里吧,把视频剪辑一下,咱们看看效果怎样。”

专业的录像师拍摄出来效果自然极好,不论是之前激烈的挣扎还是后面的迷乱,当图像被投放到影音室宽大的屏幕上,这样的体验比亲身经历看起来更能令人面红心跳。

何妍身上裹着浴袍,深陷在宽大的沙发里,唇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分明告诉自己不要哭,可眼泪却是一直往下流。傅慎行就坐在旁边不远处,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她,“看不出来,你倒是很上镜。”

“是吗?谢谢。”她慢慢回应,声音嘶哑粗涩,如同裂帛。

傅慎行有点惊讶,看她两眼,又问:“你回去后会报案吗?”

“你拿着这个东西,我怎么敢去报案?”她几乎猜到了他接下来的打算,困难地弯起唇角,想要轻蔑地笑,可眼泪却流得更凶。

他不在意地笑笑,道:“我就知道何主讲是个聪明的女人,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把以后的游戏规则定下来,很简单,你要随传随到,怎么样?”

活下去!活着离开这里!有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嘶吼着,何妍抖着唇瓣,深深地吸了口气,配合着他往下问:“还来拍这些东西吗?”

“应该不会。”他轻松地回答,偏头思考了一下,说道:“坦白讲,拍这个东西费时费力,而我暂时又没有把你打造成女星的想法。以后有可能会叫你帮我去出席一些场合,有人可能就喜欢你这一类型。”

她闭上眼默默流泪,不再说话。

傅慎行叫了那个叫阿江的壮汉进来,吩咐道:“时间不早了,送何主讲回家吧。”

他竟然真的要放她走!何妍内心紧张而又激动,怕眼睛泄露出内心情绪,忙垂下眼帘遮住了视线。她甚至都不敢表露得太过急切,扶着沙发吃力地起身,动作缓慢。阿江没耐心等她,伸手将她一把从沙发上提了起来,扯着往外走。

傅慎行却又突然叫住她,“何主讲。”

她停下来,心惊肉跳地等待着,只怕他又突然改了注意。不想他却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别报案,不然你会后悔的。”

这听起来是一个警告,可其中却又像藏着点其他的意味,她尚来不及思考,阿江就已经把一块浸了药物毛巾捂住了口鼻。

再次醒过来时何妍已在自己家中,似是与往常无数个清晨醒来并无什么两样,她身上盖着薄被,脱下的衣服就搭在床边的椅子上,连手机都按照她的习惯摆放在床头的空格里。

窗外天色明亮,看日光起码已经有九、十点钟。

她缓缓地闭眼再缓缓地睁眼,一遍遍地和自己说昨夜里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可身体的不适却残酷地告诉她那不是梦。她用被子盖住了头闷声痛哭,探出手从床格里摸过手机,里面有梁远泽的一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信息:妍妍,以后手机不准胡乱丢,打电话都没人接。还有,早点休息,不许熬夜。

时间显示是昨天夜里十点半,那时她正在那个魔鬼的手中。

何妍抖着手给梁远泽拨电话,可电话里却一直响着忙音,她呆愣片刻之后,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不顾身体的痛楚,拽过衣服飞快地穿了起来。

车子就停在甬道旁的停车位上,再远处,三两个大妈正带着孩子在小区花园里玩耍。何妍深吸了口气,尽力使自己表现得平静。她开着车出了小区,不停地通过后视镜观察车后,确定没人跟随,毅然把车拐向了警察处。

“您说什么?”面前的工作人员露出惊讶的神色,问她:“你先别急,请先冷静一下,慢慢说。”

何妍根本无法叫自己冷静下来,自从进入这里,她反而失去了之前的冷静理智,“沈知节没死,他现在叫傅慎行,你们快去抓他,快去抓他!”

工作人员像是更糊涂了,“沈知节是谁?傅慎行又是谁?”

她半张着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把事情讲清楚。“陈警官!我要找陈敬言警察!”她大声叫道,像是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知道是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看着何妍,似是犹豫了一下,说道:“陈敬言警察前几天出了车祸,已经去世了,我们昨天才给他举行过追悼会。”

何妍一下子僵住,怀疑是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工作人员有些同情地看她两眼,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过来,安慰她道:“何女士,您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就是陈警官不在了,我们也帮您的。”

不,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先是父母突然中了旅游大奖出门旅行,然后是梁远泽出国培训远在异国他乡,她孤立无援,就连以为可以求助的陈警官都在几天前车祸身亡。这些都只是巧合吗?怎么可能都会这么巧?

她呆愣愣地不说话,工作人员忍不住问道:“何女士,您没事吧?”

何妍抬头,目光呆滞地看面前的年轻警察,脑子里突然就响起了傅慎行说的那句话,他说:“别报案,不然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