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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十有八九是朝廷派来看管老十的,绝非老十的亲信之人。

“龚长史,这二位是本王的四皇兄和六皇兄,来福州游玩看望本王。”

龚庆文心中一惊。

虽说李彻三年未动兵,但余威尚在。

君不见奉旗飘扬在近海?不见大庆各地耸立的天上人间楼?

奉国虽然这两年注重经济发展,但仍是最强大的藩国,奉王仍是那个奉王。

如今见到本人,龚庆文虽向来自傲,也恭恭敬敬行礼:“在下福王府长史龚庆文,见过奉王殿下,见过燕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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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霖点了点头,李彻也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倒也没给他难看。

然而,在龚庆文眼中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大族出身,学问出众,向来自视甚高。

庆帝将他派到福王身边做长史,已让他心生不满,如今见李彻对自己也不爱答不理,心中更加不喜。

因为各怀心思,场面顿时变得冷了下来。

直到一旁的侍女奉上香茗,李彻端起茶杯,故作随意地指了指外面堆放的木料,笑着问李倓:

“十弟,外面那些木头是......我看府中似乎在做木工活?”

李倓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少年人的兴致:“六哥,那是我......”

“回殿下的话,”龚庆文却抢先一步,声音平板无波地接过了话头,“福王殿下闲暇之时,偶以木工为戏,消磨时光罢了。”

“在下多次相劝,殿下当以学业为重,研读圣贤之书,此等微末技艺,实非殿下身份所宜。”

李倓张了张嘴,被龚庆文抢白后,脸上那点兴致瞬间消散,有些讪讪地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只是觉得有趣......”

李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冷声道:“本王问你了?”

龚庆文眼中闪过一丝羞恼,拱手道:“在下乃福王府长史,身负监督殿下学业之责,不过是恪守职责而已,殿下为何出言苛责?”

听闻此言,李彻和李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这姓龚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堂堂福王,陛下亲子,岂是你能监督的?

李倓见气氛不对,想转移话题,抬起头带着羡慕的语气对李彻说:

“六哥,我在府里最高的阁楼上,经常能看到你们奉国的船队进港,那船真大,真威风,比福州水师的船气派多了!”

“听说你们还去了吕宋、占城那些很远的地方,大海是不是特别大,特别蓝?”

李彻看向李倓,少年眼中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他温和一笑:“是啊,大海浩瀚无边,十弟若是有兴趣,改日六哥让船队靠岸时,派人接你上船看看,带你去近海兜一圈,感受一下如何?”

“真的吗?太好了!”李倓闻言,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眼中光芒大盛。

“万万不可!”

龚庆文的声音如同冷水浇头,猛然响起。

他上前一步,对着李倓义正辞严地说道:“殿下,陛下有明旨,您就藩福州,当安守府邸,修身养性,无旨不得擅离,此乃国法!岂能因一时之兴,随意登船出海?”

“此举置朝廷法度于何地?又置陛下旨意于何地?请殿下三思!”

李霖本就对这龚庆文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再也忍不住。

猛地一拍桌子,怒目而视,张嘴就来:“龚庆文,我cao你马,你他马一个监生出身,不过一七品王府长史,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啊?”

“竟敢如此对自家主君说话,福王是我兄弟,他想去海上看看,有何不可?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龚庆文面对李霖的怒火,顿时脸上一红:“我乃朝廷命官,燕王殿下怎可恶言相向?”

他越说越气,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声音更加清晰冷硬:

“下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福王殿下乃陛下之子,奉旨就藩,自有法度约束!下官身为王府长史,有规劝、辅佐殿下之责!断不敢因私废公,纵容殿下违背朝廷法度!况且......”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扫过李彻和李霖:“恕下官直言,按照朝廷规制,若无陛下旨意或兵部勘合,藩王亦不得擅自离开封地。”

“燕王殿下与奉王殿下此行福州,似乎......也未曾听闻有朝廷明旨吧?”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龚庆文不仅毫不退让,将矛头反指回来,其态度之强硬,气焰之嚣张,可见平日里福王没少受他的气。

李彻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缓缓放下茶杯,语气不善地说出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