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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那人差点跪倒在地,拉住旁边人的手。

这一声痛呼,让围观者自觉的闪开一条路。

陈展星进去卫生间,见到躺在血泊中的彭安,以及插在他胸前的凶器。

彭安的手还在捂着伤口,蜷缩在地,双目紧闭,嘴唇发青,眼镜歪歪斜斜挂在鼻梁上。

陈展星的脸上无悲无喜,避开血迹,俯身去探彭安的鼻息。

微弱,但好歹还有。

他扯下彭安的衣袖,简单止血。

服务经理瞄着陈展星,心中忐忑——老祖宗哟,人要是这么死了,他们也就卷铺盖走人了。

陈展星没说话,只是盯着彭安。

服务经理的额头上,汗水越来越多。

好半晌,陈展星终于开口问:“封锁大门了吗?”

“是是是。”服务经理说,“我一知道这事,就已经让他们关门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概有好一会儿了。”服务经理的汗水滑落到脸颊,他用手擦了擦,“三楼都是贵客,没什么外人……”

陈展星算算时间。彭安离开房间起码有十几分钟,恐怕凶手已经离开。

“会挑地方。”陈展星淡淡地说。

服务经理心里发怵,这是在赞美凶手吗?

不一会儿,救护人员来了,医生先在现场处理了一下,之后迅速送往医院。

服务经理追问:“还有救吗?”可千万别死……

医生说:“我们会尽力的。”

那就是不知道死不死了。服务经理在心里哀嚎。

医生刚走,巡捕房的人来了。

陈展星和几个男人回去了房间。

这边的歌一直没听过,听上去气氛很欢快。

一个黄衣服的男人皱起眉头问:“这是意外还是谋杀?”

问的根本就是废话。陈展星没有回答。

说来也怪,这一年来,他身边好几个人出事了。

从陈力皓开始,然后是蒲弘炜,今天轮到彭安。

说这些是巧合,又未免过于巧合。

陈力皓失踪的案子是吕恺负责的,说是陈力皓的一个女朋友因爱生恨,杀了他,又自杀。

这套说辞,陈展星从来不信。毫无证据,全凭吕恺的一张嘴。

对了,吕恺也正在医院躺着。来来去去,牵扯的都是相关的人,似乎是冲着他们来的。

那么,他是不是也在对方的目标里?

想到这里,陈展星笑了一下。

陈展星一行人还在夜总会。

巡捕过来问话。

目击者有两个。

一个说,有一个棕色外套、戴帽子的男人进了卫生间。

一个则说,他在走廊看到一个黑色外套的长发女人出来。

关于凶手的特征,两人说的没有一项对得上。

巡捕又过来房间问话。

回答的是那个黄衣服的人。

巡捕:“彭先生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

黄衣男:“半个多小时前吧。”

巡捕:“他的人际关系怎样?有得罪过谁吗?”

黄衣男:“嗯……”

巡捕抬了抬眉。

黄衣男:“没有吧。”

巡捕:“有还是没有?”

黄衣男:“没有。彭安除了工作上的来往,私下就跟我们见见面,没别的朋友吧……要说和谁有过节,那都是小事,不至于害人命啊。”

巡捕:“因为小事而冲动的人,我见得多了。”

黄衣男尴尬,一时接不上话。

巡捕:“他在哪上班?”

黄衣男:“银行。”

巡捕走到角落,端起那杯还没有喝完的酒,闻了一下:“这是他喝的?”

黄衣男点头:“对,喝完就出去了。”

巡捕:“你刚才说的过节小事,对方是男的女的?”

黄衣男:“彭安是出了名的禁欲系美男子,他和女人没纠葛。”

陈展星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入口时,听到“女人”二字,突然联想到什么。

出事的几个人,陈力皓,蒲弘炜,吕恺,都和去年的一件事有关系。

彭安却不。当时在场的人是他的弟弟彭箴。

巡捕问完黄衣男,望了一眼陈展星。

朋友在生死边缘,他还有心情喝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