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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来了两个英俊的大哥哥。

“这儿来了两个英俊的大哥哥。”楼下的小孩子说话时,还用双手比了一个大圆圈,示意英俊的极限。

如果这两个英俊的大哥哥是指新搬来的对面邻居,陆姩仅剩冷笑。

她的房间和隔壁相隔一道墙,她天天能感受得到对面唱片机的声响。

有一天,过了午夜,对面“咚咚咚”的声音还不停,她烦躁,跑去敲门。

里面“咚咚咚”。

她敲门也“咚咚咚”。

过了一会,一个男人出来,他斜斜披着一件铺满夏花的长衫,怪里怪气。

陆姩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认不出。

陈展星优雅地倚着墙。就是现在,他仍然无法将她和那个无助的女人画上等号,她的气质已然蜕变。他悠哉地问:“深更半夜的,美女有事?”

“原来你知道深更半夜?”陆姩实在烦,懒得再摆柔弱姿态,皮笑肉不笑地说,“让不让人睡呢?”

“哦。”他一双丹凤眼瞟向她,“我们这就关掉。”

她接收不到他的暧昧眼波,站得直直的:“我在这儿守着你们关掉。”

“安。”陈展星回头唤了声,“我们吵到邻居了。”

透过门板和陈展星的距离,陆姩见到一个朦胧的裸背。灯光下,皮肤白得像天山映雪。

这色泽近乎病态了。

裸背男往里面走。

音乐终于停了。

“美女,晚安。”陈展星关上了门,又说,“她果然认不出我。”

“嗯。”彭安走出来,拿着一件黑色开衫迅速穿上。他没扣扣子,胸襟黑,皮肤白,煞是夺目,“你要在这住到什么时候?”

“过几天,我要去香港一趟。”陈展星黑眸凌厉,“我担心她杀了你。”

“不会。我问过楼下的孩子,这位陆姐姐挺和气的。不过,我们的音乐震碎了她的和气。”本性露出来才好玩嘛。

陈展星提醒说:“她背着几条人命。”

“人渣死不足惜。”彭安无所谓。

“彭箴呢?他可是你弟弟。”

“你的表弟陈力皓失踪几个月,你眉头也没皱一下。”

陈展星没再说话了。

要说世上谁最像陈展星,又最不像陈展星,就是彭安了。彭安的生活乏味枯燥,不近人情。他和陈展星成为朋友,两人流淌的血液都没有温度。

彭安拿起一个苹果,咬一口:“她当过吕恺的姨太太?”

“是啊。”陈展星看着苹果上的齿印,“吕恺吃了一口毒苹果,赔上了所有。”

“……”彭安扔掉了苹果。

彭安自受伤以来,没有上班,偶尔去公司走走。

陈展星说,换个角度,彭安应该感激凶手。要是没有这场谋杀,恐怕彭安要工作到猝死才知道人生还有休假这回事。

陈展星去香港的那天,彭安要去散步,两人一起走。

又那么正好,陆姩开门出来。她冷然扫视前面的两道颀长身影。

这两人的音乐,还是晚晚响到午夜。她衷心希望,上天能降一道雷劈死他们。

彭安和陈展星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转过头来。

她低着头,没有正眼给他俩。

两个男人向楼梯走。

陈展星漫不经心地问:“刀伤怎么样了?”

“死不了。”彭安气息有些喘。

“虽然凶手是个精神病人,但要一笔赔偿费是没问题的。”

“嗯。”彭安一手捂着胸部,眉头皱得紧紧的,“都由律师去处理了。”

陆姩觉得这对话像是说中了某件事,她稍稍抬眉。眼前的男人侧脸让她险些惊出声。她迅速低下了头,借着长发遮掩自己。

这个男人,这张脸……为什么她那一刀就没杀死他?他无需卧床休息,证明她的那一刀力量浅弱。她闭了闭眼,深怕怨毒的情绪从中泄漏出来。

楼梯里一片静默。

陈展星回眸,想探究陆姩的脸色。

她的头越垂越低,径自下楼梯。

陈展星和彭安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没再说话。

到了一楼,陆姩恢复自然,从容地走了出去。

姓彭的住进来会是巧合吗?大太阳下,她的身体泛起了冷意。

第二天,陆姩在外面吃了饭回来,晚上十点多了,还有人来敲门。

“谁呀?”她问。

“那个……”有个嗫嚅的男音,“我是住对面的……”

陆姩整了整裙子,拧锁前一秒在想,他是来报仇还是谋杀?接着她笑了笑,其实这两个词意思是一样的。

开了门,她戒备地望着他:“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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