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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庆祝。

调查的进展来自田仲。

田仲:“我突然查到,蒲弘炜有一个叫陈力皓的朋友,去年七月突然失踪了。案子是吕恺负责的,结案记录上说,陈力皓被害,凶手是他的女朋友,已畏罪自杀。”

张均能:“蒲弘炜的关系人,又死一个?”

田仲啧啧地说:“这伙人都这么短命啊。”

张均能吐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个陈力皓,陆小姐认不认识。”

田仲:“你怀疑,他的失踪和陆小姐有关?”

张均能:“我对她的怀疑,太多了。”

二人立即调查陈力皓的女朋友们。

陈力皓有过数任女友,对他有怨言的不在少数。还有两人表示:“他被杀了不奇怪啊,他真的太过分了。”至于如何过分,女的就闭嘴不说了。

张均能和田仲回车上整理线索。

田仲:“死者风评奇差无比,女朋友是有杀人动机。”

“陈力皓的尸体,案件上没有记录。现在,他的女朋友已经自杀,无证无据。”张均能靠着座椅拿出一颗话梅糖,往嘴上塞了一个,又说,“吕恺遭遇火灾,蒲弘炜车祸身亡,彭安遇刺。一个个案件的受害者都和陈力皓有关,却又各不相干。”

“而且,这些案子都差不多结案了,尤其是刺杀彭安的凶手已经被抓了。”

“嗯。”张均能嚼碎了糖果,含着中间的酸话梅。

他第1回 吃话梅糖,是在当上巡捕不久。他接到了一起弑父的案子。凶手是一个十几的小姑娘,趁着死者睡觉时,她刺了四刀,刀刀致命。

小女孩见到他,自顾自地剥糖吃。

他问她,知道自己犯了法吗?

“知道啊,我犯法了就能离开这个家了。”说完,她递过来一颗糖,“大哥哥,你吃糖吗?”

他接了过来。糖果甜到腻牙,吃到最后,却又剩下一腔酸涩。小女孩手脚满是青紫,这是一个长期遭受虐待的小女孩最无奈的反抗。

话梅包在糖果之中,张均能细品着多年前的涩意:“盯一下彭安。他不是有个弟弟吗?”

田仲回答:“彭箴不在本市,偶尔过来。”

“陆小姐的男朋友出事的时候,彭箴也在上海。”

“你是说,彭安不近女色,但彭箴——”田仲顿住,“明白了,我再去问问关于彭箴的资料。”

“你这边的调查就这些,剩下的我跟。”张均能最怕的就是晚了。

他跟陆姩跟着这么紧,最希望她清白无辜。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答案可能让他失望。

他突然想起话梅糖的味道。地狱焚烧的灵魂会因为迟到的救赎,而涅槃重生吗?没有答案。

他执法的信念是不枉直,不漏恶。杀人为恶,无关因由。他唯有一查到底。

最近,张均能和陆姩见面频繁。有时候他和她逛街,或者她陪他散步。

朋友们以为她是他的女朋友。

他摇摇头。

他们起哄说不信。

陆姩低头笑笑,不答是否。

这天,他去了陆姩家吃饭。到了楼下,觉得有什么视线。他抬起头。

彭安立即闪到窗帘后。他的表情不那么友善。这名巡捕怎么回事?天天来杀人犯的家里吃饭?

陆姩的房子收拾得井井有条。

张均能不禁联想,她处理案发现场,大概也如此干净利落。

饭桌上,张均能问的还是生活日常:“这阵子休息得怎么样?还失眠吗?”

“想睡。”陆姩苦笑一下,“邻居太吵了,吵得我无法早睡。”

“邻居?”彭安?

“新搬进来的,喜欢西洋曲,吵到凌晨。”

哪有养伤的病人天天到凌晨还不睡的?张均能问:“你没上门去说吗?”

“说了,这两天好些,我救了他一回,他当报恩就不敢了吧。”

“救他是什么事?”

陆姩把楼梯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张均能追问:“他受了什么伤?”

“刀伤吧。”陆姩暗自斟酌,哪些该说,哪些需要隐瞒。

“巡捕介入了吧?”

她捞了一块牛肉到他的碗中:“瞧瞧你这探案的警觉。”

“抱歉,习惯了。”张均能吃完那片牛肉,“他报警了吗?凶手抓到了没?”

“抓到了吧,说是他公司的一个人。”

张均能恍然:“听起来像是夜总会的案子,前不久的。”

“夜总会?”陆姩惊讶。

“是,受害者姓彭,算是轻伤。”

“嗯,他姓彭,性格挺弱的。”想起彭安抖腿的傻样,她不免鄙夷。“吃不吃香菜?”

“不,谢谢。”张均能连忙摆手,“我怕那阵味道。”

陆姩把香菜全夹到了自己的碗中:“对了,张巡捕。你了解录音机吗?”

张均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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