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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机收回手,坐起来,“算了,不用了。”

洗头小哥只得笑笑,“那您跟我下楼。”

“你先去吧。”冬稚说,“我穿好外套马上下去。”

小哥没多说,先下楼。

冬稚坐着穿衣服,头上还包着毛巾,陈就走到她面前。

他在对面的洗头床上坐下,过道狭窄。

冬稚穿好外套站起,腿和他的膝盖碰了一下,见他不动,奇怪:“走啊?”

陈就看她小半晌才站起来,“下回别随便让人摸你的手,傻不傻。”

他有点大惊小怪了。

冬稚盯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

之前旁边先下楼的那位客人做按摩,也是一样,从手臂开始,然后是背。她有瞥见几眼。

从理发店出来,陈就正准备研究去哪,手机连连震动。

冬稚说:“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去吧。”

他不承认,“没事。你想去哪?”

很久没有一起出来,冬稚也不知道去哪,但还是配合地思考起来。

“不如……”

话没说完,他手机响,这次不是社交软件的消息提醒,而是电话。

陈就说:“我接个电话。”走到一旁。

冬稚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陈就接完电话回来,眉头就皱着。

他说:“我……朋友出了点事,我过去一下。”

她点头,说好,“你去吧。”

“我先拦车让出租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拦。”冬稚轻轻推他,其实没推动,“你快去吧。”

陈就犹豫两秒,“那你回家,小心一点。”

她说好,嘴角淡淡含笑目送。

陈就跑到路边,飞快拦了辆车上去。

车拐过街角,消失在视线。

冬稚在马路边站了几秒,路过的空车鸣喇叭,她把手揣进兜里,走路回家。

……

周一。

晚自习上课前这段时间,校门口是最热闹的。天擦黑,晴时月亮探出尖儿,伴星子三两,将暗不暗的,夜色极美。

入秋开始,卖热食的小摊贩们不再吆喝,锅炉铁板各样家伙都冒着雾腾腾的白气,直往上飘,没聚多会儿又在路灯下散开。

是最有烟火气的时候。

身边穿校服的人,有的拎着一袋煎饼,有的捧着个饭团,有的打包的是带汤汤水水的东西,小心翼翼托着底座,生怕汁洒出来。

还有的人出去的早,吃完进来,餍足地用纸擦完嘴,往垃圾桶中一丢,两手揣在校服外套口袋里,比别人多了几分悠哉。

冬稚随前行的人群进入高二教学楼,到班上一看,后座换了个人,不是下午的那个。

苗菁还没来,冬稚的后座也就是苗菁的同桌,原本是个寸头戴眼镜的男生,沉默寡言,一天跟她们说不了两句话。

现在换成了新转来的。

看在眼里,嘴上没多问,冬稚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凳子还没坐热,背后突然被人用笔戳了戳。

她回头,转来的那个——她用一秒半想起他的名字——哦对,温岑,他冲她一笑。

温岑笑意晃眼,戳过她的笔帽正对着她:“同学,你英语作业做完没?借我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