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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丰年留了一个心眼儿,托人去打听,这才知道,那个姑娘是周岩的侄女,周进的女儿。

周岩在圈子里算是有名有姓的人,周进就很一般了。圈子里的人提起他,只说他是周岩的堂弟。

“好好的,儿子招惹周进的闺女做什么?”

彭丰年想不明白的事情,彭为先一下就想明白了,他叹息一声,周进是个不错的选择,和他们家结亲,周进恐怕也不会反对。

对他彭家来说,霍家这样人家的闺女不会嫁到他们家,和周进家结亲也好,至少周进和周岩是堂兄弟,有这一层关系就行了。

“你去把这事儿平了。”

彭丰年皱眉,“怎么平?那边领头是霍容时的儿子霍少恒,我好歹算是长辈,我去说什么?脸面不要了?”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周家不可能不知道,你去就跟周家人道歉,说孩子喝醉了胡闹,都是咱们家的错。认错要积极,也要跟周家人说,我们家愿意负责。”彭家早就没有脸面了,要不要有什么要紧。

“和周进家结亲?那……”

彭为先的拐杖敲着椅脚砰砰作响,愤怒到手都在颤抖,儿子怎么看不清形势,“那是彭家能够上的人家吗?”

彭丰年沉默,出去开车,亲自去酒店接人。

去的时间刚好,跟匆忙赶来的周进在门口撞上。

彭丰年故作不知,“老哥,年轻人闹着玩儿,这是怎么了,什么都不说,只说叫我来接人。”

周进冷哼一声,“那就进去看看。”

老板见两家的大人来了,连忙带路,这次门开了。

大门正对着的地板上趴着一个人,前面的矮桌上摆着几样洋酒,矮桌前面和左右两边摆放着皮沙发,正对着的沙发上坐着霍少恒几个人,霍晴一个人坐左边的沙发,周进的女儿缩在右边沙发的角落哭。

“雯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爸。”周雯委屈地喊了一声,把周进心疼的不行。

“周琦,你说说,你妹妹怎么了?”

周琦抬了下下巴,“地上的那个人渣喝醉了酒,欺负了妹妹,具体的嘛,我问了周雯她也不说。”

不过看她身上的衣裳有些乱,都还齐整,估计没怎么着。

可惜,叫霍少恒他们碰上了,正好对彭书铭有气,现成的借口,就教训了一顿。

彭丰年气的咬牙切齿,还要顾着儿子,一脸的血。

“儿子,儿子,你怎么样?”

“爸。”彭书铭倒吸一口凉气,挨了一顿揍,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疼的吸口气,“我的肋骨好像断了。”

“别怕,啊,爸送你去医院。”

“慢着。”周进怒道,“欺负了我闺女这就想走?”

彭书铭脸色苍白,忍着疼,诚心道歉,“伯父,这事儿确实是我混账,要打要骂您尽管来,我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呵,你真以为我下不了手?老子当兵的时候,你丫还没出生呢。”

“伯父那里的话。”彭书铭看向周雯,“我是混蛋,我有错,我认罚,如果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对周雯负责。”

“滚你妈的,想什么美事儿呢,我女儿不和你这样的人渣扯一起。”

周雯泪水涟涟,眼睛却一直看着彭书铭那张俊脸。

坐在一旁没说话的霍晴啧了一声,上演浪子回头的戏码吗?

周雯别真以为彭书铭就爱上她了吧?

有小辈在,周进和彭丰年似乎不好发挥,霍少恒站起来,带着人走了。

“周琦,你不等等你叔叔?”

“等他干嘛呀,我们两家又不住一块儿。”

周琦吸了口烟,把烟屁股丢了,“走吧,今晚上我不想回去,去你们家睡。”

“行。”

霍晴开车,把一车人拉回去。

不知道彭家和周家怎么解决的,后面的事儿霍少恒也没管,准备期末考试,考完回家。

爸妈他们都催了。

霍晴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期末考试完,她开车回家的时候,路过小河公园,看到彭书铭和周雯有说有笑的,彭书铭还搂周雯的腰。

好家伙,这是有什么大病?和欺负你的男人在一起了?

这事儿周琦知道一点,他叔叔本来找他爸帮忙教训彭家,结果周雯不愿意,还和彭书铭来往起来。

彭书铭好像真的回头当正经人了,以前的狐朋狗友都断了,还带周雯回家见家长,然后就开始谈恋爱。

“我要这么干,我爸妈非得打断我的腿。”

霍少恒挑眉,“说什么呢?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你也别找这样的,我怕被你气死。”

霍晴撒娇,“人家随口说说嘛。”

“彭家真是完了,虽说师出有名,咱们把彭书铭打成那样,彭家屁都不放一个。”

“彭家的事儿少管,机票买好了,明天回南广,你们做好准备,我估计我爸又要训我们。”

“啊!”

刑策、陈典、张嘉佳、张思齐、穆继宗都痛苦地嚎叫,不想训练!

第二天,霍少恒带着兄弟妹妹提着行李准备出发,刚打开大门,一个光头和尚站在他们家大门口。

“您找谁?”

“贫僧找你,霍少恒。”

“有事儿?”

“烦请您带句话,李宝应在白云观等你妈妈穆清,你告诉你妈妈,他只等三天,过时不候。”

说完和尚就走了。

霍晴和哥哥对视一眼,“李宝应是谁?白云观又在哪里?”

“不知道。”

霍少恒有一种感觉,这个消息很重要,必须马上告诉他妈妈。

“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回屋打个电话。”霍少恒疾步进屋。

南广县那边,穆清接到电话,毫不犹豫地出门去隔壁找她娘亲。

“怎么,什么事儿这么急?快来喝口水,今天的天气真够热的。”

“出事了。”

小时候只见过一面的李宝应,三十多年没见过,她以为他早死了。

据霍容时爷爷奶奶说,他们年轻的时候就认识李宝应,算起来,李宝应的年纪应该比他们大,最少也年纪相当。

两位老人前些年去世的时候快九十岁了,那李宝应有一百岁?

林玉对李宝应这个人的脸都记忆模糊了,她惊讶,“这人还在?”

“肯定在,要不然也不会叫我去白云观见他。我准备一会儿就走,你跟我爸,我公婆还有霍容时说一声。”

“哎,你等等。这事儿怎么说?”

“实话实说,就说我回老家住两天。”

南广县是个边境县城,没有机场,穆清要开车一百多公里去隔壁市坐飞机。

穆清刚到机场,霍容时打电话过来,叫她多买一张机票,他陪她回去。

“你到哪儿了?”

“路上,估计半个小时后到机场。”

“那我买一个小时以后的机票。”

飞机只能到云台市,到了云台市,刑家的司机开车接上他们,送他们回老家。

穆家村的人重视教育,发展的好,改革开放后这二十多年里,几乎全部人都在市里或者县城买了房子,户口迁走了不少。

现在的穆家村,整个村不到五十户人家,而且全部姓穆,外姓人都搬走了。

这些年老一辈的人纷纷去世,村里的常住人口,估计都不到一百人。

他们家,只有退休后的穆继军和王春玲夫妻俩在村里养老。平日里种些蔬菜瓜果粮食,自己吃不完,就给住在市里的儿孙们送一些去。

穆红卫和姚茜茜夫妻俩当年大学毕业后在市里当老师,一儿一女也都结婚生子了,都住在云台市,回来的少。

一条平整的水泥路从县城通到村里,正是傍晚,村里的老头儿老太太带着儿女在村口闲聊,看着车开过来,都伸长脖子看。

这是谁家?村里出去的人,有车的就那么一两家。

“这是刑家的车。”

“刑家回来过暑假来了?”

“呀,这是穆清呀。”

穆清笑着点点头,叔伯婶婶喊了一通。

“穆清你们夫妻俩回来了?你爸妈不回来?你家少恒和晴天呢?”

“你大爹和大娘他们刚回去,你们走快点,叫你大娘做你们的饭。”

“你们慢慢聊,我们先回去。”穆清摆摆手,车子慢慢往山脚下开。

刑家的司机在刑家工作很多年了,每次穆家人回来都是直接送到山脚下,这都是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