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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作业,迅速收获,如果没被打击,这个团伙就会不断膨胀;如果遭遇打击,他们会舍掉这些窝点和人员,到另一处,另起炉灶只要这一部分中坚力量在,他们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死灰复燃,这些人里,即便被法办,回头出狱走得还是老路,我们在执法过程中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最关键的还不在这个中坚力量,而在于这些从未现身的组织和策划人身上。”

图解形象地说明运作的方向,金字塔形,最顶尖的层次是秘密,那儿是操纵整个传销团伙运作的核心力在。

小木皱皱眉头,在传销里,有一个百分之五的分配去向不明,应该就是幕后的收获了,他脑子飞快算着,倒有点钦佩这种模式组织者的胸襟了,只拿百分之五,然后大量的资金或者被组织内部消耗,或滞留在a级经理手里,一旦有事,那他们就成首当其冲的替罪羊了。

当然,那些人是个谜,在金字塔的最高端,一个大大的问号,并为这个问号标注名称为:老a

“秃蛋哦不,3326的目标是通过卢疯子和那些大经理,去寻找老a究竟隐身何处”小木跳跃地问到关键了。

叶天书笑笑点头:“没错,我们精心设计了精神病院的出逃,就是把3326送到传销团队里,没想到无意你插进来了,不过结果很出乎意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我想,如果有你这样一位可以接触到他们上层的线人,再加上3326同志的协助,我们攻破这个堡垒,问题应该不大。”

无形中,3326同志,成协助了。

这个细微的变化听得出来什么意思,小木笑了,叶天书笑着,然后小木摇摇头道:“不可能,您忘了传销的本质,本质就是欺骗,和一群骗子打交道,只会有利用,而不会信任,您觉得他们会信任我告诉我幕后老a是谁说不定这根本就是个遥控指挥,那些区域经理都未必知道究竟是谁。”

“卢疯子应该知道线索。”叶天书道。

“他不会告诉谁的,那既是精神病患者,又懂洗脑,我估计自我催眠都难不住他比如我刚进精神病院,那些医生做了手脚,有人问我姓名,我下意识的脱口就说,我叫林木生,我是厨师这应该是让我在半昏迷中重复,一直成下意识的惯性,卢疯子和你们打交道十几年了你们都没治了他,您觉得我行”小木道,对于卢疯子这号可爱的人渣,小木觉得最好的方式是:远离才安全。

“当然行啊,你不没被洗脑吗”叶天书道。

“那是因为我家很有钱,根本没诱惑力。”小木道。

“但你学过心理学啊,还是变态心理学,对付卢疯子这个变态,没有比你更了解的了。”叶天书道。

“您不了解,我学变态心理学,是因为有段时间,我一直觉得自己有心理疾病,所以就选了这个专业。从变态心理学的角度讲,是用心理学原理和方法研究异常心理或病态行为的表现形式,比如感觉、知觉、记忆、情感之类的障碍等等,可恰恰卢疯子这种偏执型精神分裂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不是变态,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常态。”小木解释道,这是常人对变态的误解。

不过仍然被误解了,叶天书当然以为这是推脱,他笑着道:“看来,我得想办法消除你对此事的抵触心理。”

小木欠欠身子,不着急,他笑着道:“您还是节省点时间和精力吧,如果在美国,可能为了达到私人的目的,我会同意,但在连起码的线人保护法规也没有的环境里,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有权滞留我,甚至可以越权扣留我,但你无权要求我做什么。”

叶天书怔住了,那淡淡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坚定,而这种事,首要、必须、一定是得自愿,他眉色稍一动,小木捕捉到了心理变化,提醒道着:“在想怎么拿捏住我的把柄没事,你可以直接问我,精神病医院开走货厢车的是我,撞坏医院大门的也是我,对此我会负责的,或者您可以罗列点其他的罪名扣住我,没关系,我理解,而且作为弱势我不会反抗的签名、摁手印、口供,都可以,不用刑讯我一定配合。”

这是把不得被警察扣起来的啊又把叶天书给刺激到了,他下意识地摸口袋,然后又像摸空了一样,手伸出来,摸着下巴,盯着小木,一时想不透为什么谈话形势会急转直下,他喃喃道着:“别误会,其实可以谈的,你可以提提要求,这件案子事关重大,要不尽快连根拔掉他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骗。”

“要求您知道我的履历了,你觉得我需要有什么要求吗或者,就即便有,您能满足吗”小木道,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叶天书又踌蹰了一下,知道对方所言不差了,这种富家出来的子弟,可不是给点小钱就能哄上路的,他难为地撇撇嘴,像是下决心一样,换着方式道:“好,我们不说要求了,说说良知怎么样你来自一个富贵之家无所谓,那些身陷传销团伙里的人是什么境地,你见过了,他们被欺骗、被洗脑、变得不人不鬼,专拣亲朋好友下手,对你就一点触动都没有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拒绝为此做点什么”

小木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了,最反感的就这种,以大义之名,行不义之事。

“还有,在襄庄,3326汇报的情况下,三十多位试图脱离传销团伙的成员,被你三寸不烂之舌,全给忽悠得打消反抗念头了,不但打消了,而且义无返顾地留下当骗子,毁一个可就等于破坏一个家庭啊我就想了,你对此难道连一点内疚的感觉都没有”叶天书道,正是那件事,让他也觉出了这个人的不凡。

“有。不过感觉不是内疚,我虽然骗他们留下,可也是在救他们,真要发生炸群的事,流血都是轻的”小木不屑道着:“而且,更内疚的是你们,传销的蔓延有它的特殊性,但何尝不是你们的职责没有尽到位找不到它的根,又何尝不是你们失职我想提醒您的是,没有那一条法律规定,警察可以协迫非自愿的公民去当线人您现在的行为,是渎职加违法啊。”

叶天书气得胃痛一样闭闭眼,然后把桌上的资料重重一摔,起身出门了,小木嘴角泛着微微的笑意,吊儿郎当地半躺下了,那样子,竟然是一点也不着急。

很快,第二位出现了,居然是白医生,进来和霭可亲地自我介绍,白双喜,认识这么时间,还没介绍过呢,接下来就是劝着小木为民除害了。

这个人好感不多,小木笑吟吟地刺激道:“白医生,你应该因为我的事受到了协迫吧给我制造假身份、又破坏了警察的部署,这后果都很严重啊您不用解释,从你衣服上的褶纹上,我看得出您被限制行动自由有些日子了,是不是每天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从您的表情上,我看得出,您很紧张和惶恐,是不是连医生资格也岌岌可危了

白医生吓得直哆嗦,一抖,小木继续刺激了:“瞧,您的手无名指颤了几下、眼皮跳了两下,看来我猜对了瞧,您的表情开始懊丧了,是不是知道我的履历里有学过变态心理学一项,开始后悔对我做的事了从精神病理的角度上讲,您的症状堪虞呐,焦虑不安、轻度失眠、伴有间歇性头痛长此以往,要患者精神病的啊。”

很快,白医生仓皇出门,落荒而逃,对门外的一干警察苦诉着:

“真不行啊,我说怎么这么难对付,他比我专业啊,催眠和心理暗示对他都没有效果他看我看得一点都没错,我确实焦虑、失眠、头痛,你们再把我隔离下去,我真得成精神病啊,我图什么啊,小冯可把我害苦了”

那痛不欲生、苦不堪言的样子,还真像精神病发作了。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机会错失的可能性越来越大,焦虑的叶天书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把警中能想到的政治思想工作好手,一古脑全请来了,然后这里开始走马灯似的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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