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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 因为您的购买比例不足一半, 请等待一定时间后观看~  宛经历照例掐着开坊门的时间上轿进宫参朝, 一身官服理得整整齐齐, 上下挑不出半丝毛病——毕竟干的是以告状为主业的言官,总得先严于律己,再严于律人。

宛遥送别完父亲, 坐在窗边托腮发呆。

其实她也并非就那么相信, 项桓会把这件事记在心上。他爱玩,忘性又大, 有时若遇到其他勾起兴趣的事——比如打架斗殴,将一场庙会抛到九霄云外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此等到巳时过, 她就不再等了,拉开抽屉翻出常用的医书和猪皮小人,借窗外的光认真练习。

盛夏里的风是最奢侈的, 偶尔拂过一阵,院中的小竹林便沙沙作响。

阳光把树影投在她的书页间,金黄与灰暗交织成一片。

针群林立,十二原穴在光影下渐渐成型。

蓦地, 一粒石子蹦蹦跳跳地窜进视线里,沿途还拖泥带水, 留下些许肥沃的沙土。

宛遥从专注中骤然回神,握着针, 偏头望向来处。

晨光映出一张飞扬清朗的脸, 黑曜石般的星眸里像是有波涛涌动, 唇下露出一颗并不明显的虎牙,笑得肆意不羁。

她看过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恍惚自失。

项桓撑着窗沿倾身去打了个响指,似乎对她这样不紧不慢的态度有些不满。

“发什么呆呢?可别说你忘了今天要干嘛了。”

刚言罢,背后就探出一颗大头,余飞颇不要脸且热情的打招呼:“宛姑娘,我们来接你啦!”

项桓皱眉把他的脑袋推回去,“谁让你进来的?”

“我那不是怕你一个人不好应付么。”

而宇文钧到底没他俩那么心大,知道进姑娘家的闺房终究于理不合,因而只在府宅外等候。

幸福来得太突然,宛遥眼中生出光彩,忙丢下一堆家伙什起身,“你们等等,我收拾一会儿。”

“你还要收拾?”

“找点银钱和药膏备用。”宛遥解释。

项桓看见她摆的那一摊子,手欠地探头去拿。

迎面便是个扎满针的小人,没脸孔,没穿衣,通身死相,但分不清男女。

他心头有些发怵。

“不至于吧。”

“不过就是晚到了半刻,你下手拿这儿玩意儿扎我啊?”

宛遥已装完了钱袋,闻言几步过来抢回手中,眼见东西还算完整,才无语地瞪他:“想什么呢,这是我练针用的。”

“用这玩意儿哪里靠谱。”项桓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改明儿我找个大活人给你练。是吧,阿飞?”

余飞被他那一挑眉膈应住了,小声龇牙道:“是个屁,就惯会拿兄弟帮你卖人情!”

一个月前好好同你讲道理,你还眼红脖子粗的。

翻了窗,紧接着又翻墙。反正跟着他们总是没有寻常路能走。

巷中三匹马,宇文钧早等候多时。

宛遥不会飞檐走壁,爬墙技能很生疏,坐在墙头了隐约有几分怕高。项桓已经利索地落了地,转目一望,嫌她慢,索性跃回来,一把揽住她的腰,将两个人稳稳的带上了马背。

“出发!”

他兴致勃勃。

毛色纯黑的西北回纥马,高大壮实,项桓舍不得鞭笞,只抬脚一夹马腹,带着宛遥自窄巷里出去。

后面紧跟两骑同样的骏马,没规没矩的几个大魏年轻军官在城中疾驰。

龚掌柜院墙上的几株杏花树被他们打得七零八落,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敢怒不敢言。

宛遥扒着他的衣衫,从项桓的肩膀探头往回看,终于想起了自己该忧心的事:“可我爹再过一阵就要下朝回家了。”

“你放心,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今天朝里有什么要事吗?”然而项桓并不回答,抬眼自她所处的角度望去,视线中是少年人倨傲的侧脸,一副成竹在胸,不可一世的模样。

被这份所自信感染,宛遥也就不再多问,后知后觉又记起什么人来:“那我娘怎么办?”

“她正午会让人唤我吃饭的。”

项桓略琢磨了半瞬,“就这个时辰,你娘大概得睡到傍晚了吧。”

宛遥愣住片刻,反应过来时,总算炸了毛。

“项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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