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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深:??

李无廷目光落向远处,“替轩王清理门户,还有那些藏污纳垢的东西。”

·

李无廷都这么说了,宁如深便没再去王府。

但他又十分好奇那盛况,就派出拾一去替他凑热闹。

等到晚上,拾一回来复命了:

“……抓了好些人,有王府的账房先生,还有几名下人。王爷任锦衣卫去抄,一点也不在意。”

宁如深赞叹,“果然心大。”

拾一又说,“喔,只是快抄完时,轩王突然奔了出来,在王府门口和锦衣卫抢一沓纸,嘴里喊着‘本王的宝——’!”

他学得太凄厉。

宁如深闭眼塞了下耳朵,“……什么纸?”

难道是前朝墨宝,还是钱庄账簿?

“没看到。尹指挥…”拾一漏嘴,懊恼改口道,“他们锦衣卫的首领没搭理,铁面无私地把那沓纸抱走了。”

宁如深:……

好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他们锦衣卫”。

他挥挥手驱散拾一,“你休息吧。”

拾一退下了,宁如深躺在椅子上轻轻晃着:

看这情形,多半是王府出了家贼,拿了轩王的玉招摇撞骗。

但几个下人哪儿来的胆量和能耐?

想到李无廷的按兵不动,稳如老狗,他总觉得又有人要被收拾。

当晚抄了王府,第二天就结了案。

供词物证俱全,牵扯出上下数十官员。

翌日早朝时,宁如深站在文官队列里,看殿上哀嚎痛哭地跪倒了一片。

为首的大理寺卿头都要磕破了,“陛下,陛下明鉴!是臣查案不力,绝无构陷轩王殿下的意思!”

龙座之上,李无廷冷眼静听。

假题案风波背后又浮出先太子党的手笔。虽然先太子早已不在,但旧党和新帝之间的利益冲突依旧激烈,这次竟将手伸向了轩王府。

就连查案的大理寺卿也被收买,证据确凿,不容他狡辩。

宁如深瞅着痛哭流涕的大理寺卿。

又瞅了瞅被证明了清白的轩王。

总觉得轩王的神色比大理寺卿还要悲戚。

“涉案者,秉公查办。”上方李无廷威严的声音落下,“轩王受苦,封地改赐江南以示弥补。”

江南之地富庶,又是人杰地灵,足以表明天子对自家兄弟的态度。

群臣心里有了个底。

宁如深心里也有了个底:江南温暖宜人,可即日启程。

前方的轩王呜呜咽咽,“臣…不不不……”

李无廷,“轩王,还不领旨谢恩。”

轩王,“呜呜呜呜呜……”

宁如深,“………”

·

一下早朝,李应棠就急匆匆撵着李无廷的脚后跟追过去了。

宁如深看那情形,立马也循着瓜味跟了上去。

圣驾行至御书房外的殿阶前。

李应棠终于撵上了李无廷,“陛下!!”

李无廷转头,面无表情,“何事?”

“说好了等科举结束再离京!”李应棠急了,“还有,还有臣的那沓东西呢!”

李无廷冷笑,“朕没治你的罪,你还敢来讨要东西?”

李应棠仗着那掩耳盗铃的化名装傻,“臣有什么罪?臣写谁了吗?”

李无廷,“……”

对峙间,宁如深正好赶了过来,带着克制的吃瓜的神色,“陛下,王爷。怎么了,谁写什么了??”

李无廷更觉得头昏脑胀,“你跑来做什么?”

李应棠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他,“你来得正好,快,快帮本王同陛下求求情!”

宁如深差点被拽下殿阶。

他云里雾里:找他求什么情???

“胡闹!”李无廷看过话本,哪还不知道轩王脑子里装的什么。他又看了眼后者抓人的手,蹙眉说,“……松开。”

宁如深也去扑扑打那只手,“王爷,臣人微言轻……”

李应棠不管,哭诉道,“本王不能走,本王在京中还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本王从小到大没有过什么建树,现在好不容易……”

宁如深被他哭得脑子嗡嗡。

轩王的事业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来吃瓜的。

他在摇晃哭诉中隐约回想起初见轩王时对方那身风雅的气度,实在不明白是什么让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撒泼打滚的样子。

旁边德全急道,“王爷,唉…王爷!”

正被晃着,宁如深胳膊突然被一拉。

李无廷伸手将他拽了出来,他在殿阶上磕绊两步凑到了李无廷身侧:

“你求他也没用,赶紧回府收拾去。”

李应棠又拉他回来,“宁大人!”

宁如深,“……”

你们兄弟两个最好有事。

一番拉扯下来。

李应棠突然把心一横,破釜沉舟,“陛下赶我走,我就把写的东西默给宁大人看!”

李无廷额角一跳,“你敢。”

李应棠说着叫上宁如深,“走,跟本王回府上看。”

“给朕回来!”李无廷厉呵。

“陛下自己看得,宁大人就看不得?”

眼看两人争得火花四起,话题逐渐偏离,莫名绕到了自己身上,宁如深在两人中间坐立难安……

不该如此,他只是来吃瓜的……

几句拉扯后,李无廷终于忍无可忍,“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

四周宫人顿时噤若寒蝉。

紧绷的气氛中,宁如深干咳了一声。他瞅着两人,略带尴尬却又恰如其时地轻轻出声,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你们…不要再为了我吵架。”

作者有话说:

宁如深:小猫咪听不得这么大声。(柔弱捂耳朵)

李无廷:……

李应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