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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在!”

景翊迈前一步,这一步可谓走得意气风发、威武不凡,别看他表面镇定,实际上心底已经乐开花了。

景弘平静地说道:

“这次案子查得不错,人证物证清清楚楚、卷宗条理清晰,这两年处理朝政也颇为得力,替朕分忧不少,不愧是我景氏男儿。”

“这本就是儿臣分内之责!何敢言辛劳?”

景翊沉声答道:

“能为父皇分忧便是儿臣最大的心愿!”

皇帝陛下微微点头,再度挥手:

“宣旨吧。”

吕方向前一步:

“翊王景翊接旨!”

景翊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再次躬身,嗓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微颤:

“儿臣恭聆圣谕!”

老公公手捧圣旨,深吸一口气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砥柱中流,方显栋梁之质;玉琢成器,乃见瑚琏之姿。皇长子景翊,少而聪颖,长习文武。弱冠之年,即镇南疆,栉风沐雨,十载于兹。

其间督帅三军,抵御外敌,功在社稷。及至还朝,参赞机务,勤勉有加,夙夜匪懈,朕心甚慰。

特晋封“镇南王”,加授七珠亲王冠冕,享双倍亲王俸禄。另赐南境良田万亩,黄金五千两,明珠百斛,以彰其功,以酬其劳。

南境重地,关乎国本,非亲王坐镇,朕心难安。着镇南王景翊,于五日后起程归返南境就藩,总揽南疆一切军政要务,保境安民。

望尔不负朕望,恪尽职守,扬我大乾国威于域外。

钦此!

偌大的金銮殿内,时间骤然凝固,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错愕与震惊,尤其是翊王党们更加面面相觑,刚刚想要笑开花的嘴巴又抿了起来。夏甫连道喜的贺词都吐到了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算什么?

不是储君吗?怎么成了镇南王?

加封七珠亲王,是尊荣已极,但对景翊来说远远不够,尤其是最后那句“起程归返南境就藩”,将他们浇了个透心凉!

就藩!离京!而且是五日后即可起程!

皇帝的意思还不明白吗?这哪里是立储?这分明是……流放!是将这位权势滔天的亲王彻底隔绝于权力中心之外!

就连皇帝的心腹大臣黄恭、严承弼这些人都目瞪口呆,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按照这两个月的传言,翊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啊。

满殿之上,唯有洛羽的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容。

景翊本人更是如遭雷击,僵立当场。脸上的意气风发瞬间冻结,变成一片茫然。身躯仿佛石化了一般,呆呆地看向龙椅上那道模糊而威严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困惑、震惊。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站在他身侧的景霸先是愕然,然后便是大喜,差点笑出声。而景淮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与复杂。

储君不是景翊,是谁?

龙椅之上,景弘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百态,最终落在长子那失魂落魄的身影上,那眼神,再无往日的疼爱,只剩帝王的威严。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无言。

吕方很合时宜地提醒了一句:

“殿下,该谢恩了。”

“儿,儿臣谢,谢恩。”

景翊满脑子混沌,哆哆嗦嗦地挤出几个字,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班列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两个字:

为何,为何?

还不待文武群臣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吕方的喝声再次回荡在金銮殿上:

“淮王景淮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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