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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她抬眼看沐淮安,敏锐的从他眼里捕捉到了惊愕。

虞清欢指尖蓦地收紧,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而此时却亲口告诉了沐淮安。

静园是京中高门大户的公子姑娘消遣的地方,可会在那弹琴抚琵琶唱曲的,却都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都是为了攀附权贵跃高枝。

她将这件事说出来,便是想让沐淮安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甚至会为了一个目的而付出所有能为之交换的东西。

她不确定,沐淮安知道了后,是不是还会用原来的眼光看自己。

沐淮安却依旧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那时,我在府里养伤,已不去静园。”

虞清欢颔首,“便是在那里,我选中了谢知文。”

沐淮安几乎是沙哑着嗓子开口问,“因为他是宁远侯?”

虞清欢摇摇头,苦笑,“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愿意以正妻之位求娶我的。”

“我以为,嫁给了他,便能远离虞家,日子便能好过些,可他却死了,虞家又想将我二嫁到临江,嫁给一户富商人家,听说那人妾室无数,时常流连烟花之地,喝些酒还会殴打妾室。”

说到这时,她想到了前世,眼神都黯淡了。

“所以,为了留在侯府,我又寻上了谢知礼。”

说完这些,虞清欢眼神定定的看向沐淮安,“我知道他们喜欢我这张脸,可容颜易老,人命又难测,我已清楚,靠婚事抓住的,是靠不住的。”

“如今,我只想靠自己,不想再嫁人,往后以色事人也好,只要能谋得富贵......”

虞清欢说着说着,便停住了,掌心因为紧张而沁出少许冷汗,因为她忽然有些怕,怕从沐淮安脸上看见鄙夷。

定国公府的小公爷,人品何等贵重,她甚至觉得,自己光是在沐淮安面前说这些,便是对他的一种玷污。

可沐淮安却倾身上前,将她颤抖的指尖握得紧紧,“我明白了,可你还未告诉我答案。”

虞清欢睫毛猛地一颤,“你还想知道?”

她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沐淮安应该不会再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任何答案了。

可他却还是坚持,甚至态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沐淮安温声道,“你出身不易,若不为自己谋划,又岂能坐在这里,如今你不想嫁便不嫁。”

“其实自退亲后,我便没想娶妻,你我二人如此刚好,往后闲来无事一同抚琴烹茶,只是我终究不知道,你心里待我是何想法?”

虞清欢怎么都没想到,那些自己从前极力隐藏的不堪,在素来恪守礼节的沐淮安看来,并无不妥。

“可我不值得你这样......”她眼尾有些泛红,当即偏过头去擦泪。

沐淮安执起虞清欢的手,颤抖的带着她抚过自己右脸疤痕,又缓缓落到了自己心口,想让她知道,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他嗓音低哑,语气却温润柔和,“值不值得,当是我说了才算,你只说你愿意,或是不愿?”

虞清欢清晰的感觉到从他衣料下传来的急促搏动,一下一下,震得她掌心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