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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廊道时,她听见有人来了,为了脱身还上脚踹自己。

这会儿,她倒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眼巴巴去给人送帏帽.....呵,好一个宁远侯夫人,好一个沐淮安。

都说他程公瑾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如今教出来的外甥,却不过是个惦记友交之妻的小人。

萧景和冷笑。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楼台,一个身穿红袍的男人站在窗前,身姿修长挺拔,瞧着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双仿佛阅尽人情的眸子,淡漠的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一直到看到沐淮安将帏帽戴到头上,他才开口,语气不喜不悲:“和公子说话的,是谁家夫人?”

身后的随从探出头去看,“回阁老,那应该是宁远侯的夫人。”

男人看了两眼,从沐淮安身上转到宁远侯,又在谢知礼身上停留片刻,最后又落回到宁远侯夫人身上,最后收回了目光。

三人同争的戏码,倒是少见。

男人拾起桌上折扇,起身离开。

楼下,虞清欢到底顾忌人多,没在沐淮安面前多待,退了两步,与后边的谢知文道,“回去吧。”

谢知文颔首上前去,哪怕他已经打消了方才的臆测,可仍旧忍不住上手搂住妻子的肩膀,无声的宣示主权。

他只当虞清欢方才是爱屋及乌,在意自己,所以连带着照顾自己的好友,“夫人,辛苦了。”

虞清欢有些心虚,摇了摇头。

沐淮安透过轻纱,看见那只落在虞清欢肩膀上的手,他指尖微颤,鲜少有的艳羡从眸底流露,若是自己也能像谢知文一般和虞清欢同行,能搂着她的肩膀,在众人面前与她亲昵低语......

谢知文搂着虞清欢,对身后的沐淮安道,“淮安,今日怪我,不如你先到我那休整一番,留宿一晚?”

想到好友大约也不想回家,他便提议到自己府中留宿一夜,他记得从前自己还未成婚之时,他们二人还时常秉烛夜谈,困了便睡在一张榻上。

今夜倒是可以畅谈一番。

沐淮安颔首应下,目光掠过被谢知文紧紧搂着的虞清欢,心中涩味翻涌。

谢知礼冷眼跟上,行至沐淮安身边时,冷声道:“记得将帏帽洗净了还回来,这是我送与她的。”

沐淮安看了他一眼,知道对方心里不好受,莫名的心里好受多了,“知道。”

...

马车行驶至宁远侯府,回到后院的虞清欢进了屋子,便更了衣,穿上了桑如的衣裳,“我出去一趟,你替我在屋里看一会,别让人进来。”

桑如连叮嘱的话都没能说上一句,看着自家夫人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造孽啊!

虞清欢出了院子,朝平常有客人留宿时住的院子去,见有人送衣裳,便知沐淮安留宿在哪间屋子。

等到送衣裳的仆人离开,她绕到后边,悄悄打开了窗户,费劲的爬了进去......

谁知她人刚落地,抬头一看,就见里层上衣褪了一半的沐淮安怔怔的看着自己。

虞清欢也愣住了,咽了咽口水,耳边响起沐淮安曾经说过的话......容颜残缺,但肌骨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