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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很多年是多少年?卫总到滨海之前?”盛夏正眼看李林了。

“嗯,差不多算是从小的交情。”李林露出丝笑意。

“卫总从来没说过他到滨海之前的事儿,卫总小时候在哪里?也是滨海吗?我知道李家一直住在滨海,你们是小学同学?在哪间小学?”盛夏的问题,向来都是一串儿一串儿的。

“不是滨海,我小时候也不在滨海。”李林含糊答道。

“那在哪儿?”盛夏紧追了一句。

“在,”李林顿了顿,示意卫桓道:“卫总不喜欢别人说他的过往,你没问过他?”

“你之前认识卫总,是因为找卫总做过生意吧?”盛夏打量着李林。

“好吧,算是吧。”李林忍不住笑,这位盛小姐,倒是挺聪明。

“那你肯定认识曲灵了?卫总那个秘书,曲灵是跟卫总一起到滨海来的。”盛夏笑眯眯。

“嗯,见过。”李林想了想,好象是见过,卫桓办公室门口,是坐着个小姑娘。

“其实曲灵不是秘书,你知道曲灵是做什么的吗?”

“嗯?”李林感觉到一点儿不对劲儿了。

“曲灵是个杀手,卫总以前是开杀手公司的,你真找他做过生意?”盛夏看着李林,往前凑了凑,声音压的低的只有两人能听到。

李林呛着了。

杀手公司!

这是这位盛小姐信口开河,还是一心信口开河?

一心不是个能信口开这种玩笑的人,看样子他那钱的来历,还真是没动用神通。

“你认识博物协会那位赵会长吗?”盛夏看着一幅哭笑不得模样的李林,接着问道。

李林心里升起几分警惕,看着盛夏玩笑道:“赵会长也是杀手?”

“卫总。”虽说没看卫桓,可至少一半注意力都在卫桓身上的盛夏一个转身,自自然然的挽上卫桓的胳膊,扯着他转过来,“这位李先生说很早就认识你,跟你是很多很多很多年的老交情了,真的吗?”

“嗯。”卫桓刚才并不如看起来那么专注,盛夏和李林的话,他听到了至少一半。

“那他也是妖了?”盛夏紧跟了一句。

卫桓噎了下,看着一口酒呛进去的李林,颇有几分幸灾乐祸,跟这丫头扯什么认识多少年的话,摔跟头了吧。

“你都跟她说什么了?”李林用力咽回几声咳嗽,看着卫桓,忍不住有几分恼怒。

“咱们去那边说话。”盛夏挽着卫桓,往旁边小露台走。

李林跟上,三个人站到了离人群有几步距离的小露台。

姚恋走到姐姐姚依旁边,和姐姐一起看着挽着卫桓的胳膊,一幅背靠卫桓向外说话模样的盛夏,低低道;“看的很紧。”

“嗯,卫总这种人,哪是能看得住的,慢慢来。”姚依十分淡定。

周凯和邹玲并肩站着,瞄着李林低低问道:“这个李林,好象没听说过,看样子跟卫桓挺熟。”

“安泰集团大公子,是李老板前妻生的,跟在前妻身边长大,听说李家老太太最疼的,就是这个大孙子,年纪轻轻就是古生物学界很有份量的专家了,据说从不插手安泰的事务。不过,安泰集团以后在谁手里,难说,他们家那位老太太占股最多,听说那位前妻离婚时拿到了些股份。”邹玲介绍的十分详细。

“扮成猪的虎。”周凯嘴角往下扯了扯。

“嗯,他一向极其低调,见过他的人都不多,也就最近,好象高调起来了,经常露面,他跟卫老板,现在是滨海两大钻石王老五,差不多并列。”邹玲看着站在两人中间的盛夏。

小露台上,盛夏挽着卫桓的胳膊,笑眯眯看着李林。

李林正被卫桓那一脸的讥讽看的脸都要白了。

“……一个活了十几二十年的小丫头,几句话就把你的底细套出来了,一个蠢字,都是夸奖你。”卫桓鄙夷无比的斜着李林。

李林只觉得太阳穴嚯嚯跳着痛,他不过找话题攀个话,他哪想到一心这马夹已经自己扒掉了,他跟这个盛夏,这关系到底到什么地步了?自己好象被这俩货仙人跳了!

“他们李家也跟卡维家族一样?全族不是人?他那个弟弟,李瑞,一听说去医院吓的脸都变色了。”盛夏拖着卫桓的胳膊,仰着头,语笑如珠。

“就他一个,那个李瑞脸变色……你跟他说什么了?”卫桓顺口接话。

“我就是告诉他,我跳舞爱踩脚,上一个跟我跳舞的,没几分钟,脚上就扎着我的高跟鞋去医院了,他听到医院两个字,脸色就变了。”

“令弟跟你一样聪明。”卫桓对着直瞪着他和盛夏的李林,嘴角往下扯成了八字。

李林心中,却如同平地掀起了巨浪。

眼前的盛夏和卫桓,如同落到水中的一滴墨,模糊幻化,让他仿佛又看到了千机大会上的糯叶和那位魔头。

那是他头一回看到糯叶和他在一起。

千机大会是修真界最大的盛事,在妖界,也是大事,汹涌的人妖群中,他看到糯叶一只手拉着位温文尔雅的年青男子的衣袖,也是这样,仰着头,全心全神的看着他,语笑如珠,整个人,就是一团发着光的快乐。

那时,他也和现在这样,警惕着四周,卫护着糯叶,不错过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字意,甚至时不时踢开路上的小石头,以免硌着她的脚。

青玄师叔和他站在一起,当时一声哀叹,“这死妮子,让她出门历练,她竟然给自己历练个女婿回来了!”

“他弟弟不如他好看,他不如你好看,这个鲜奶小方不错,”盛夏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了两个鲜奶小方,“你尝尝,你得和人一样,你看他,就跟人一模一样,你还不行。这鲜奶小方真不错……”

盛夏如珠落玉盘般的欢快话语一下下敲在李林心上,李林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露台一角的椅子上,紧绷的面孔之下,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