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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的时候,昌顺伯府闹了一场大的。

二房被分出去了,但是他们不情愿。赵仲樵反正也没体面了,这次干脆与大哥撕破了脸,公然在昌顺伯府大门口大喊大叫起来。

那话骂的难听的,京城的小老百姓提起来都嫌脏嘴。

闹了这么一场,最后赵仲樵也没落着好。反倒是因为把赵伯耕的脸面扯破了,逼得赵伯耕发狠,连最后那点兄弟情也不顾了,光着身子将他撵了出来。

伯府的大戏还没落幕,赵仲樵就走马上任被任命为正六品巡河使。

赵仲樵早先盼着大哥起复,但起复的是与他断绝关系的大哥,他就不乐意了。

他找到工部衙门,在门口逮住官员就告赵伯耕的黑状。

说赵伯耕无情无义,不仁不孝,说他愧为人夫、人父、人子、人兄,如此无情无义,无德无仁之辈,陛下将他起复,陛下真是瞎……

最后两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赵仲樵被吏员们捂住嘴,推搡了出去。

守在工部衙门的小吏说了,“赵大人是否无情无义,无德无仁,咱们管不着。大人的官职是陛下赐予的,你有本事找陛下说事儿去。在工部衙门口念叨什么,你再念叨,我们还能把赵大人的官职撤销了是怎样?”

“再说了,赵大人有再多不是,有一点却做得好,便是与你这个兄弟断绝了关系!呸,什么玩意,意图杀嫂杀侄,还将自己的老娘气瘫痪了。谁家摊上你这样的孝子贤孙,底下的老祖宗们,气也气活了。”

小吏狠狠的“呸”了一声,然后砰一声关上大门,再不看外边的赵仲樵了。

赵仲樵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瞧不起。

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吏,都敢给他眼色看了,想他赵二爷以前在京城呼风唤雨的时候,他还不知道猫在那个角落玩泥巴呢。

赵仲樵气的面部狰狞,浑身打摆子。

“好!好得很!你们狗眼看人低,总有一日我要你们好看!”

赵仲樵丢下狠话,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工部衙门。

准备回家时,他才茫然四顾,他的家在那里?

自从与大哥闹翻,他手里产业都被大哥找借口夺了去。

赵灵均那个畜生,也借口要成婚了,要给女方送聘礼,把他手里剩余不多的那点也抢走了。

如今他只有一个一进的破宅子容身,身边连个下人都没有。

这日子怎么过!

这日子可怎么过!!

正茫然四顾,突然想起他还有个女儿。

赵仲樵转身往户部尚书府去。

他形容狼狈,头发乱的如鸡窝,身上的衣裳酸臭褶皱不堪,甚至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邋遢的比城门口的乞丐都不如。偏他还不走侧门,直接就往正门去。

亮明身份,让府里的三夫人来见。

守门的下人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将眼前颓丧狼狈的人认出来。

他们互相挤眉弄眼,面上带着打趣。“这不是昌顺伯府的二爷么?”

另一人说,“哪来的二爷?昌顺伯府分家了,站在眼前的庶民赵二爷。”

“那也是二爷啊。二爷,您说您找谁,找我们三夫人?那您今天怕是白跑一趟。三夫人去庙里上香了,我们三爷最近有些不好,三夫人最近跑寺庙跑的可勤快。”

赵仲樵碰了一鼻子灰,还收到一堆挤兑,离开户部尚书府时,气的小腹高高鼓起,轻轻一敲,甚至能听见“砰砰”的脆响声。

但也没办法,户部尚书府也不是他能为所欲为的地方,只能现在离开,再图以后。

可现在身上没有半两银子,下一顿吃喝还不知道在那里。

以前的狐朋狗友,在他被分出来,知道无利可图后,就与他分道扬镳。

小儿子带上身边,六七岁大,却不着家,跟个没人要的狗子一样,整天在街上乱窜。

媳妇在监牢里,还没出来。

再就是老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另一个儿子有与没有差不多。

还有谁?

他还能找谁?

赵仲樵不期然的想到了洛家。

这是他的外家,同时也是他的岳家。

他无家可归,没有银子傍身,说来说去,洛家要占好大一部分责任。

若不是他娘三不五时在他耳边念叨,说大嫂的嫁妆丰厚,还只有一个姑娘,拿着那么多嫁妆她也不嫌烧手,都是一家人,她就该把银子拿出来供着二房,二房可是有府里嫡出的两个孙儿!

若不是洛思潼频频给他吹枕头风,说老大进国子读书,需要上下打点,花费多少多少,该给儿子攒聘礼,现在的好东西多难得多难得……

若不是这俩把他撺掇坏了,他怎么会打常慧心嫁妆的主意。

他娘和洛思潼都是洛家的出嫁女,他有今天,洛家要负全责。

赵仲樵直接往洛家去了。

但是洛家本就狗眼看人低,恨人有、笑人无,你以前有钱有势,那自然捧着你惯着你,现在你狗都不如,还想当洛家的座上宾?

洛家的大舅母直接让下人拿着大扫帚,将赵仲樵给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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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门口还往他头上扣一屎盆子,“什么玩意儿,还让我们把宅子腾出来给你住。你姓赵,可不姓洛,我们洛家不欠你的,想找冤大头,你找错地方了。”

又“哗啦”丢下一串铜板来,“到底是一家子骨肉,也不能看着你连口饭都吃不上。行了,这些铜板拿去吃喝吧,以后就不要登门了。”

赵仲樵当时的神色多难看,具体形容不出来,只知道围观的百姓看见了,仿若看见了恶鬼,一个个吓的不敢多看一眼,转眼就散了个干净。

就连洛家那奉命膈应人的小厮,看见后也“砰”一声关上大门,心脏狂跳,跪地念佛。

却说经此一事,赵仲樵被气的腹部愈发鼓涨了。

到了晚间时分,竟是疼得在地上打滚。

他滚到了街上,有那有见识的百姓看见了,就倒吸口凉气说,“可不得了了,这是在那里吃了这么大气。哎呦,这要是不把气排出来,把肺气炸了,人也活不了了。”

“赶紧送大夫,到底是一条命。”

赵仲樵因此被送到医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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