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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安帝死时,就是突然暴毙的。既然书中没提血管爆裂,但必定是脑补充血。人脑中的血管何等精细,一个不慎,便会导致人死亡。

这再是错不了了,圣安帝的死,与这生僻的孤岛药草,绝对脱不了关系。

“父皇闻后,自然大惊失色。”

可却也没有对阴阳老人的话尽信,毕竟贵为一国之君,他的龙体攸关社稷苍生。且他本人也惜命,每日必定会让太医院的太医诊一次平安脉。

若一个太医没注意到他被用了药,两个太医也没注意到,难道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注意到?

穷尽大秦朝之医学天骄,才选进宫来的这么多太医,难道都是些沽名钓誉之徒?

可再次诊脉,太医们依旧没有所获。还是经由阴阳老人提醒,太医们沉下心来,花费了比平日多两倍的时间,这才抓住了那点异样。

至此,终于确诊,圣安帝的身体,确实被人动了手脚!

圣安帝龙颜大变,当即就被封了口,并密令宫中暗卫齐出,势要将人心存不轨的人找出来。

掌握人间权柄的帝王,穷尽心力想要做的事情,自然没有做不成的道理。

于是,淑妃娘娘身边半年前多了个二等宫女,那宫女妙语连珠,淑妃多欢喜其在身边伺候,甚至给了宫女每月可出宫探亲的体面。

再跟踪那宫女,就查出来更多的事情。比如,那宫女每出宫,必会从宫外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铺子中,买些糕点带进皇宫。

再查那铺子,查东家,查掌柜,一条脉络渐渐清晰,这就是修国公府的下人,代安王府经营的铺子。

至于再深入一些的事情,比如修国公是如何劝服了安王谋逆,这些就不需要与赵灵姝说了。

秦孝章只简而言之继续道,“淑妃被贬为淑嫔,挪到宜春宫居住,等安王到了浔州府后,淑妃便会因思念安王,缠绵不起……”

再后边的,那就就不需说了,能做出谋逆此等大事,淑妃非死不可。

至于安王,他到底是帝王血脉,父皇不忍弑子,但也不想再看见这逆子,他的下场只能是在浔州府了此残生

“既发落了淑妃和安王,那五公主呢,其余协助安王谋反的朝臣呢?”

“小五对此事全不知情,等意识到不妥后,求到了父皇跟前。她欲与安王一道流放去浔州,父皇念其年幼,心性简单仁善,没有答应。”

“还有呢,你倒是继续说啊。”

“我今日从宫中出来时,才知道小五趁夜深人静,瞒着贴身伺候的宫女与嬷嬷,将头发剃了。”

“这,这是……”

“父皇恩准小五在宫内清修,终其一生可不出嫁。”

赵灵姝说不出话来,心中却为五公主感觉可惜。

她与五公主接触的少,但从寿安嘴里,没少听说五公主的事儿。

寿安与五公主虽不是同母所生,但到底是姐妹,且续齿近,年岁相差小,平时也挺能说到一起。

只是鉴于立场不同,便都收着,日常表现也不太亲近。

即便如此,寿安公主嘴里的五公主,也是个好的。

她就是惫懒了些,不爱理事了些,娇气了些,但你若不故意去她跟前找事儿,她是会当你不存在的,就是特别不爱掺和事儿,特别安静乖觉的一个公主。

可如今,这个公主被母亲和兄长所累,绞了头发做了姑子,终其一生,只能守在小佛堂中,潦倒度日。

真是想想就为其不值,感觉其可怜。

许是五公主冷血些,亦或是懂得明哲保身些,她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但太过冷血的五公主,又必定不会让她与寿安,觉得其人挺好。

赵灵姝面上就露出纠结的神色,但没等她纠结太久,秦孝章又开口了。

“父皇不欲将此事闹大,但涉事的官员,也不得不除。修国公府因涉嫌怂恿安王谋逆,明天朝仪时,会被除爵流放,罪名是背后行巫蛊之术害君。其余官员,则会细究其升迁过程,看其有无其他罪状,届时,陆续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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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姝听明白了,这是圣安帝不欲让人知道,他被儿子谋害的丑事,所以扯了别的事情来遮羞。

但问题又回来了,“万一这些罪臣中,真有那公正廉明的清官呢?”

话才落音,赵灵姝就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面颊。

能谋求从龙之功,怂恿皇子谋反的,无不是醉心权势与地位的投机者。

这些人,便是没有利,他还想榨出三分油水来,指望他们干净清白,那不可能。

秦孝章将她的手攥住,不让她打自己。

她整个人都是他的,便是拍在她自己脸上,疼的也是他。

赵灵姝任由他拉住她的手,心里却想着各种事情。

她一会儿想到了洛思婉,洛思婉在昌顺侯府做小伏低,只为拿昌顺侯府做跳板,好嫁到高门去。

可惜,被揭破了脸皮,昌顺侯府也因为母亲的和离,而一落千丈。她为避嫌,也是觉得侯府没了利用的价值,便离开侯府回家去了。

之后,虽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和安王勾搭上了,但是,她进了安王府,做了安王的侍妾,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是贱妾还是良妾,她都是安王的人,在安王不放她离开的前提下,她只能随安王远赴浔州。

人的际遇啊,一朝在天上,一朝就可能掉进泥窝里,怕是穷尽洛思潼所有想象,也断然想不到,她谋划来谋划去,竟然谋划了这样一个未来。

赵灵姝又想到了修国公府的幺女,也既是赵灵均的夫人。

那姑娘是不是暗中知道了点什么,所以才这般急切的从国公府逃出来?

为此,她明知道连蓉的事情,也都忍了,明知道以后得日子许是不会好过,也还是咬着牙嫁了过去。

若是那姑娘早就窥到一星半点的谋逆之事,那就能解释的通,她为何如此决绝的离开那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