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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朝陆逍道,“刚才谢谢了。”

“她是该受点教训了,身为砚之的朋友,也不能让他的妹妹继续这样任性妄为下去。”陆逍叹了一口气。

苏晚知道顾思琪一直和沈婉烟混在一起,早已经对她产生怨恨,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沈婉烟着想,但别的苏晚可以不在乎,要是再敢让她的女儿亲近沈婉烟,她绝不会忍。

——

晚上七点,贺阳定了餐厅位置,一家高端私厨。

顾砚之准时到达餐厅,贺阳朝他挥了一下手,顾砚之走向他。

坐下之后,贺阳朝他道,“我点了菜,你看下要不要再加什么。”

“我们的口味一致,不用再加了。”顾砚之笑了笑。

贺阳给顾砚之倒了杯茶,状似随意地问道,“砚之,你和婉烟认识多少年了?”

顾砚之端起茶杯,目光沉静地想了想,“十年。”

“十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从青涩到成熟的全部时光了。”贺阳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处轻轻摩挲着,“婉烟对你的心思,我们这些朋友都看在眼里,当年你和苏晚离婚,她一直默默陪在你身边,你是不是该给她一个交代了?”

顾砚抬眼看向贺阳,语气听不出情绪,“我和她一直是朋友。”

贺阳放在桌上的手掌突然紧握成拳,声线多了几分懊恼,“砚之,即便你是我的兄弟,有些事情我也看不下去了,婉烟这些年对你的付出,你不能全当看不见,到现在,你还定义她只是朋友?”

顾砚之皱了皱眉,坦然承认,“朋友就是朋友。”

贺阳就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哼笑一声,语气里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婉烟当你是唯一的爱人,你到现在却只当她是朋友?”接着,贺阳声音陡然拔高,“砚之,是因为苏晚吗?苏晚在挽回你?”

顾砚之猛地一怔,握着茶杯的手一紧,“这件事情和苏晚没关系。”

“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变味了,陆逍追求苏晚,婉烟爱慕你,而我——我喜欢婉烟,你应该也知道。”贺阳苦涩地笑了笑,用力掐着眉心,像是要将积压多年的秘密连根拔起,“我喜欢婉烟,从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喜欢上了,可她的眼里只有你。”

“你知道吗?在你和苏晚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她就在等你,为你拒绝所有异性,我以为你和苏晚离婚了,她终于熬出头了,可——你又让她等了两年。”

贺阳拿起旁边倒好的一杯威士忌,仰头一口饮尽,重重放下杯子后,他抬头看着顾砚之,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情绪,“你知道我在一旁看着,我有多心疼,多替她委屈吗?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我才压着这些话没说。”

说完,贺阳又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了大半杯,微喘着继续道,“我今天约你出来说这些,不是要逼着你娶她,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婉烟不是没人要的女人,她值得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给你不了她想要的,就该早点放手,别耽误了她,也别——耽误了别人。”

“我和她——”顾砚之的话还没有说完,贺阳重重将酒杯一放,打断道,“你和她的事,你自己处理,但我告诉你砚之,你要是再伤她的心,我们这兄弟,也——。”

贺阳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抹急步迈进来的身影让他住了嘴,沈婉烟正朝着他们这一桌走来。

贺阳以为自己喝醉眼花了,他猛地站起身,“婉——婉烟?你怎么来了?”

沈婉烟扫了贺阳一眼,朝顾砚之道,“砚之,可以让我和贺阳说几句吗?”

顾砚之看了一眼沈婉烟,拿起椅背的外套,朝贺阳道,“少喝点。”

说完,顾砚之径直离开。

沈婉烟坐在顾砚之的位置上,目光盯着贺阳几秒,她语气近乎冷淡道,“贺阳,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出头了?”

贺阳一愣,他看着对面的沈婉烟,她很少对他动怒,但此刻,沈婉烟却像一朵浑身带刺的红玫瑰,眼底的怒意几乎要喷出来。

贺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闷闷道,“我只是看不下去你——”

沈婉烟叹了一口气,骂了一声,“你这个傻子。”

贺阳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两下,不由放软了语气,“我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

沈婉烟端起顾砚之刚喝过的茶杯,送到了红唇畔,“委屈?从我决定爱他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贺阳的心猛地一揪,就是沈婉烟这副为爱执着的样子让他心疼。

随着,沈婉烟苦笑一声,目光坦诚地近乎残忍的望着他,“贺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吗?你对我的好,我全都记着,只是没法回报你什么。”

这句话就像温水漫过贺阳的心尖,他低声道,“我没指望你回报我什么,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不,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也不能太贪心,砚之那里,我还没有走到死心的地步,我不能让你这样等我。”

贺阳抬头,眼底带着明晃晃的纵容,“我愿意,你想等砚之,那就等,我就在你身后,你累的时候,回头就能看到我。”

沈婉烟的眼眶倏地红了,她咬着红唇,看着贺阳,再次骂出声,“你这个傻瓜,值得吗?”

贺阳笑了笑,“只要你还需要我,就值得。”说完,他起身来到沈婉烟身边,伸手去替她抹泪。

沈婉烟微微一惊,先是慌乱地躲了一下,但在贺阳的手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她微喘了一下。

“别哭了,以后我不插手你和砚之的事了,别生我气好吗?”

沈婉烟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贺阳立即叫来了一杯果汁给她,看着捧着脸郁郁不欢的沈婉烟,他愧疚起来。

看来今天这件事情,的确是他做得过分了。

“婉烟,刚才我问砚之,他为什么说只当你是朋友?难道他连女朋友的身份都不肯给你吗?”贺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