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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夫人脸上神色不变,对着孟芫、司灼笑道:“快进来,容道友和沉云出去找宁道友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前几天他还交代过你们要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孟芫和司灼进屋,屋子从外面看着不大,进去就发现有十几个房间,用了空间折叠阵法。

客厅中间是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茶具,司灼不习惯跟人拉家常,已经自然而然的走到桌子旁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那茶似乎不怎么好喝,他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皱了皱眉。

芸夫人知道他的习惯,从自己储物袋里掏出一套新茶具出来,茶壶里有煮好的茶水,一拿出来,整个屋子里都弥散一股馨香。

她笑着解释道:“这是菩心镜台茶,出自上古佛宗,如今世上已经没有了,还是我运气好,一次在秘境中遇到了,认出了此物,就带出了一两支种在了我的药田里,司道友要是喜欢的话,下次见面我送一支给你。不过这茶不好种,需要种在佛家的菩提树下才能成活,而且每隔一段时间还需浇灌佛家的净水。”

司灼点点头,这次脸上没有不耐烦了,还难得和颜悦色道:“那便麻烦芸道友了。”

算是承了她的情,顺便接过她倒的一杯茶。

只是声音听着依旧冷冰冰的,没什么情绪。

芸夫人见他接受似乎很高兴,脸上笑容都跟着深了,也给孟芫倒了一杯,孟芫双手珍重接过。

虽然她不爱喝茶,但听到是上古时期的茶叶,立马觉得不一般,想着就算难喝也要喝一口。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孟芫喝完一口后,总觉得这茶比以前喝过的都好喝。

但具体要说好喝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来。

旁边司灼见她如牛饮般一口闷掉杯中所有的茶水,忍不住嗤笑,“照你这胃口,怕是不够你喝。”

孟芫听出他在嘲讽自己,扭过头瞪他。

对面芸夫人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她还记得当初在秘境中第一次遇到这位司道友,似乎谁都看不上,性子高傲冷漠之极,没想到却和容少卿这位小师妹相处的意外融洽,甚至瞧着眼里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仿佛明白了什么,芸夫人脸上笑容又深了几分。

站在旁边的陌生女子看着三人说说笑笑,将她忘在一旁,脸上有些失落。她也察觉到了芸夫人对她的不喜,咬了咬唇,然后绕过芸夫人娇娇弱弱的走到司灼身后,俯下身小声道:“这位道友,这鸟要不要我帮你照看一下?”

似乎没想过别人会拒绝她,说完便直接伸出手去碰司灼身后飞得高高低低的小灰鸟,小灰鸟乖的不行,没有落脚的地方就飞在半空中,也不敢跟主子叫板。

比起回去受罚,它倒是宁愿跟在这黑心主人身边当个跑腿的。

主人既然没叫他回去,说明它还有用。

乌蝉用它那不大聪明的脑袋想。

孟芫听到女人轻轻柔柔的声音,下意识扭过头看了眼。

虽然她不认识这人,但根据书中的情节,差不多能猜到她是谁。

原著龙城之行中,容少卿他们救了一个凌姓女修,意外引来了一批邪修,宁蓁被抓跟这女修也有莫大的关系。

果然,旁边芸夫人用神识跟孟芫解释道:“此女叫凌宛瞳,我们那天去拍卖会路上碰到的,当时有很多黑色面具人想要抓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她自己说是家里要将她送给一个修炼魔功的老头子做炉鼎,半路上偷跑出来的。容道友和宁道友心善,便帮她躲过那帮人。”

神识中,芸夫人语气顿了顿,然后又道:“从拍卖会出来的第三天晚上,客栈外面突然出现了一群邪修,我们住在客栈后面那间小屋,原本可以躲过一劫,哪知道关键时候她跑过来拍门呼喊救命,那时候我和沉云正给容道友治疗,容不得半点闪失,宁道友担心招来邪修,只得无奈出去引开视线,最后就没看见宁道友了,倒是她……”

后面的话芸夫人没说,但孟芫听出来了意思。

……倒是她还好好的。

芸夫人是个心善的医者,她跟宁蓁的关系尤好,可能宁蓁是重生的缘故,对于芸夫人曾经遭受过的苦难能够感同身受,两人相交没有年龄间的隔阂,一个温柔体贴,一个外冷内热。

所以对于招惹容少卿的女人,她有些不喜。

这份不喜,孟芫这个感情粗神经都察觉到了。

至于芸夫人为何不讨厌孟芫,可能是她没看过之前“孟芫”如何纠缠容少卿,也可能孟芫心思简单,让人一眼看透。

往往女人对女人更为了解。

听到这话,孟芫看向试图接近司灼的女人,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到底是什么给了她勇气敢去碰这家伙的东西?

大概芸夫人也知道司灼是什么性子,眼里也带了一丝看热闹。

只有凌宛瞳不知情,脸上还露出一丝令人心碎的怜惜,“这位道友,它好像不太开心,能不能给我看看?我略懂一些兽语。”

只可惜,司灼不懂女人,更看不出她脸上的心碎。

有的只是眼前这人对他的冒犯。

在他看来,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那都是属于他的,不管是人还是物,而东西一旦落入到了他手中,其他人就不许沾染半分。

很显然,凌宛瞳的行为落在他眼里,那就是觊觎他的东西。

男人脸色一沉,瞥向身后的飞来飞去的小灰鸟,眯起眼睛,阴森森问了一句,“你不开心?”

乌蝉:“……”

我开不开心你心里没数吗?

但事实却是,小灰鸟奋力扑腾着两只小翅膀,它尖嘴被绳子绑住,只能使劲儿摇着小脑袋,全身上下每根羽毛都在努力表达着它很开心,它非常开心。

男人满意了,扭过头对旁边的孟芫挑了挑眉,道:“看到了?它很开心。”

“……”孟芫一脸无语。

有病,又不是她问的,跟她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