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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

墨衡声音冷峻,“你派人盯紧那个孙大夫,看他回去后与谁接触。

另外,通知我们的人,所有入口的东西,必须经过三道查验。”

“是!”

“还有,”墨衡望着张诚离去的方向,“他今日来这一趟,绝不止送药这么简单。

那些州兵…

阿青,去把州兵的名单要来,我要一一过目。”

“学生这就去。”

墨衡走到水轮框架前,伸手抚摸着光滑的木料。

木纹在掌心留下浅浅的痕迹,像岁月的年轮,也像命运的掌纹。

“祖父,父亲,”他在心中默念,“你们看,这世道还是这般险恶。

但你们教我的,孩儿都记得,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

如今,便要‘以奇用兵’了。”

……

接下来的两日,工地上的气氛愈发紧张。

州兵驻扎后,名义上是保护,实则监视意味浓厚。

墨衡命人将他们安排在工地外围,不得靠近核心区域。

王朴的东宫卫队则日夜巡逻,两股势力形成微妙的平衡。

郑元礼派来的“河工”也到了。

果然如萧望之所料,都是些膀大腰圆、面相凶悍的汉子,一到工地就四处张望,显然别有用心。

墨衡将他们编入最辛苦的土方组,由王朴手下最严厉的队正盯着。

同时暗中吩咐阿青,在这些人中物色可能被策反的对象。

第三日傍晚,墨衡期待的消息终于来了。

派去监视孙大夫的暗探回报:

孙大夫离开工地后,没有回医馆,而是径直去了城南一处僻静宅院。

那宅院的主人,正是郑元礼的堂弟郑元智。

“果然是一伙的。”

王朴冷笑,“先生,要不要抓人?”

“不急。”

墨衡摇头,“抓个大夫没用。我们要等更大的鱼。”

他铺开汴州城地图,手指在几处地点划过:“郑家、漕运司、刺史府…

还有那些江南来的商人,这张网织得真密啊。”

阿青忧心忡忡:“先生,我们真能扳倒他们吗?”

“能。”

墨衡眼神坚定,“因为他们在暗处,我们也在暗处。

但他们不知道,我们的暗处,有光。”

他说的“光”,当夜便显现了。

二更时分,一队黑衣人悄悄摸近材料棚。

这次他们不再纵火,而是直奔那批有问题的青铜料。

显然是要制造“材料被盗”的假象,延误工期。

然而他们刚动手,四周火把骤亮。

王朴带兵杀出,黑衣人四散奔逃。

混乱中,一个黑衣人被绊倒擒获,扯下面巾,竟是白日里郑元礼派来的“河工”之一。

“说!谁指使的?”王朴厉声喝问。

那汉子嘴硬,一言不发。

墨衡缓步走来,蹲下身,盯着汉子的眼睛:“你不说,我也知道。

郑家许了你多少银子?五十两?一百两?值得你拿命去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