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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宴。”

“嗯?”

“找到真正的王耀辉,尽我们所能,补偿他。”季晚低声说,“这不是我烂好心,是为了……让被偷走的东西,至少能有一部分回归正轨。”

“好。”他握住她的手,简短应允。

夜色温柔,将城市的硝烟与凛冽悄然覆盖。

下方的城市依旧繁华喧嚣,而他们站在高处,手握着手,共同面对着即将到来的难题。

深夜十一点,谢时宴书房的灯还亮着。

这座城市最有权势的宅院里,落地窗外是流淌的月光与寂静的星空,窗内是近乎凝固的肃穆。

内线电话响起,私人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迟疑:“九爷,许京墨希望能见您一面,没有预约,现在人在大门外。”

谢时宴的目光从正在审阅的并购案文件上抬起,眼底波澜不兴,仿佛早有预料。

“请他上来。”

几分钟后,许京墨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不过月余光景,这位在学术界沉浮半生、向来以儒雅从容着称的中年男人,眉宇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焦灼,鬓角的白发似乎也添了不少。

他身上的高定西装依旧笔挺,却莫名显得空荡了几分。

“九少,深夜叨扰,实在抱歉。”许京墨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站在宽阔的书房中央,甚至没有第一时间走向会客沙发,姿态放得极低。

谢时宴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态度礼貌而疏离:“许叔叔,请坐。”

两人在沙发上落座,中间隔着冰冷的玻璃茶几。

佣人悄无声息地送来两杯清茶,又迅速退了出去,将空间完全留给两人。

许京墨没有碰茶杯,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指节微微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直接切入主题,没有任何寒暄的余地:“九少,我是来替我那个不懂事的女儿,还有……我那个荒唐的外甥,向您和温医生,郑重道歉的。”

他的头微微低下,这个动作对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已属极重的姿态。

“半夏被我和她母亲惯坏了,心思糊涂,执念太深,做出了许多不合时宜的举动,虽然她没有指使王耀辉,但还是间接促成了对温医生的恶意中伤。而王耀辉更是罪大恶极,他的人生是偷来的,心术不正,如今是咎由自取。”

许京墨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带着沉痛与难堪,“我教女无方,治家不严,才有今日之祸。给温医生造成的名誉伤害和心理创伤,给九少带来的困扰,我许京墨难辞其咎。”

谢时宴静静地听着,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一点,没有立刻回应。

书房里只有空调低微的运转声,以及许京墨略显沉重的呼吸。

道歉完毕,许京墨抬起头,眼中那份属于商人的锐利与恳求交织:“九少,我知道,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弥补不了任何实质的伤害。许家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半夏我会立刻送出国,在她真正明事理之前,不会让她再回来打扰您二位。王耀辉……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许家绝不会袒护半分,并且我们愿意对真正的许立及其家庭,做出力所能及的经济补偿和精神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