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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听到妻子的抱怨,心中有了主意。

他走到书房,从一个樟木箱子里,捧出了一个紫檀木的托盘。

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套古朴器具。

一个造型典雅的青铜香炉,一个扁平的香匙,一把小巧的香铲,还有一个黄铜模具。

“这是什么?”江芷云和被吸引过来的念念,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这是我们的老祖宗,用来玩香的工具。”

陈宇微笑着说:“现在的香薰,是让现成的味道,来适应我们。”

“而古代的雅士,是自己动手,创造一种只属于自己的味道。”

“今天,我们就来创造一种,只属于我们家的味道,好不好?”

这个提议,立刻勾起了母女俩的兴趣。

陈宇并没有急于开始,他要做的是,先唤醒她们的嗅觉。

他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十几个贴着标签的小瓷罐。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他拿出一条丝巾,“蒙上眼睛,用鼻子来寻宝。”

“你们要告诉我,闻到的是什么,以及,它让你们想起了什么。”

他先是打开了一个装着檀香木块的罐子,递到念念鼻尖。

“嗯……香香的,木头的味道,”念念的小鼻子努力地嗅着,“像……像外婆家那个老衣柜!”

童言无忌的比喻,让江芷云和陈宇都笑了起来。

接着,是沉香木屑。

“这个……味道好安静啊。”这次是江芷云,她闭着眼,细细地感受着,“说不上来,但闻到它,就感觉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沉下去了。”

然后,是丁香花蕾、晒干的陈皮、碾碎的肉桂……

每一种天然的香材,都激发了她们不同的联想和感受。

有的温暖,有的清冽,有的甜蜜,有的辛辣。

她们的嗅觉,在这个过程中,被打开了。

“好,寻宝结束。”陈宇揭开丝巾,“现在,你们是调香师。你们想让我们家的味道,是哪几种味道组成的?”

江芷云沉思片刻,说:“我喜欢沉香的静和檀香的暖。”

念念则抢着说:“我喜欢陈皮的味道!”

“非常好。”陈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拿出一个小小的石臼,开始了他的“合香”教学。

“中医开方,讲究君臣佐使。合香也一样。”

他一边将沉香、檀香和陈皮,按照一个特定的比例,放入石臼中,一边解释道:“沉香,性沉稳,能定心神,是君,是主调。檀香,性温润,能辅助沉香,让香气更醇和,是臣。”

“而念念选的陈皮,气味清新,能提神醒窍,能让整个香气,变得活泼起来,不那么沉闷。”

他三言两语,将香理,解释得清清楚楚。

他握着念念的小手,教她如何用石杵,将这些香材,研磨成最细粉。

这个过程,同样需要专注。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迷人的香气。

当一罐独一无二的香粉,被研磨好后,最具有仪式感的一步,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