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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臣等不体恤殿下,实是储君之体非属私事,乃天下公器耳,若殿下只是小恙静养自是应当。”

“然如今流言汹汹,皆言殿下…殿下之伤恐伤及根本,难……难以复原,若果真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决心地大声道。

“则关乎国本,臣等不得不问,祖宗法制岂容儿戏?”

“放肆!”

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如雷霆。

群臣哗啦啦跪倒一片:“陛下息怒。”

李瑜也跟着跪下去,不明真相的寇朋跪在李瑜旁边。

拿着笏板挡着自己嘴巴,无声地对他做了个口型。

“我怎么办?”

待会儿万一皇帝问起,他该怎么说啊?

李瑜也回了个口型:“你想咋说你就咋说。”

寇朋:“……”

这种事能是想咋说咋说的吗?

然而大臣们跪归跪,逼宫之势却已成。

老御史的话虽然尖锐,却代表了此刻许多朝臣。

就连秦维祯,也迫切地想知道太子的腿到底有没有事。

这可关系到国威啊,国威也直接关系到四海朝贡啊。

虽然他从前是支持太子的,可他也不支持残疾的天子。

李瑜这时候直起身面向众臣,声音清晰而沉稳。

“太子殿下受伤陛下心焦,我等臣子亦感同身受。”

“当务之急是让殿下安心静养,以期早日康复,此刻强要殿下临朝,若非殿下所愿,岂非加重其身心负担?”

李瑜的话故意避开腿是否真断这个核心争议点,将问题从太子是否残疾,是否否被废暂时拉回到了臣子是否尽忠的层面上。

带头的老御史怒道:“什么伤养两个月还不能站立片刻?”

“就是挨上一百廷杖,这时候也能由着人扶起来走两步了。”

“咱们又不是让殿下拉弓射箭比武,就只是让殿下站起来片刻,由宫人扶起来也算呐。”

“李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等正是出于对江山社稷的负责,才必须确认储君无恙,怎么到你嘴里就是要害殿下似的。”

“若太子殿下果真…果真如传言所说,那便是天大的事,岂能因小仁小义而废国法祖制?”

从前还觉得李瑜正直,如今却觉得他一举一动,其实都是为了迎合帝王喜好,甚至是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