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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京都有个厉害的术士给他批过命,说他提纲克年,少失慈荫;财星破印,长伴孤辰。

财星和印星代表父母,那道士说他身上杀气太重,导致亲缘浅薄,注定孤苦一生。

他那时听不懂,只隐约觉得那些话不像是好词。

但那道士竟然说得八九不离十。

母亲对他不冷不热,父亲对他格外严厉,他很小就跟着父亲进了军营,他在军营的待遇就和普通士兵一样,甚至做得不好责罚会更为严厉。

父亲总说:玉不琢不成器。

在他心里,父亲便是严苛冷厉,仿佛一具不具备任何感情的骷髅。

他在家的时候,父亲便不见对他多有关心。

他来了青州,父亲却嘘寒问暖?

傅闻山若有所思地走到马车处,远远瞧见车窗那儿探着一个瘦弱的人影,像是徐青玉的脸,却又不太像——

记忆中徐青玉很少穿这样鲜嫩的颜色,她的打扮向来素净寡淡。

今日突然作什么妖?

傅闻山迅速收回视线,经过沈维桢身边时低声道:“你派两个心腹一路跟随,看看那人去哪里。”

沈维桢围观了刚才的审讯过程,挑了挑眉:“为何不派你的心腹去?”

他明白傅闻山的心思。

虽然两人相识时间不长,但志趣相投,都嘴臭又固执,是为数不多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傅闻山身边的人他都清楚,如今傅闻山绕过自己的心腹,让他的人去跟踪,显然是不信任那些跟了自己多年的人。

沈维桢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那些人的手…都伸到你身边来了。”

傅闻山摇头,眸色平静:“先查。”

徐青玉之前坐的马车掉进了河里,而傅闻山因为双目有疾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

回程的路上,三人只能共坐一辆马车。

一路上,几人都各怀心思地沉默着。

半晌,傅闻山先开口问徐青玉:“不问问我为何放走他们?”

徐青玉笑了笑:“既然他们是朝着傅公子来的,那就任凭公子处置便是。”

傅闻山拿她说过的话顶回她,“你是当事人,我应该尊重你的意见。”

徐青玉笑得更淡:“那位李老爷已经跟我说过缘由。他们是想抓我这个假天子来命令你这真诸侯——我一直都是城门失火殃及的小池鱼。”

傅闻山转过头,视线落在裹在她身上的那件银灰色的大氅。

离得近了,他才看见她俏丽的轮廓。

她刚落了水,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鬓边,甚至连眼睛也变得湿漉漉的。那件大氅披在她身上很是宽大,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物。

再往下。

她的脚毫不客气的踩在他那件大氅垂地的布料上。

穿着他的衣裳,还对他阴阳怪气。

她可真是狗脾气。

半点亏都不肯吃。

他自然知道徐青玉为何阴阳怪气,因而毫不留情地戳穿:“你的语气听起来很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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