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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尹千阳前一晚使出浑身解数惊艳全场,第二天起来就像被足球队群殴了似的,没一处不疼。

“你轻点儿!是不是亲姐啊!”他张着胳膊趴在床上,尹千结用药酒给他擦背,淤青的地方一按就疼,忒痛苦了。

尹千结说:“淤青就得使劲揉,不揉开好不了。”

客厅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尹向东和白美仙出门了,尹千阳伸着脑袋瞅,说:“他们去姥姥家啊,你怎么不去?”

“你管我。”尹千结擦擦手,把药酒拧上盖子,“我等会儿也要出门,用给你做好饭么?”

尹千阳想了想说:“不用,我要出去请客,你给我点儿钱呗。”

把亲姐的钱包搜刮了一通,尹千阳躺在床上又睡了个回笼觉,再睁开眼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洗漱完打给秦展,接通后说:“今天有活动吗?没有的话我请你吃饭。”

秦展属于异乡人在漂泊,每逢佳节倍思亲,感动道:“那感情好啊,食堂大婶儿都放假了,我正准备泡面呢。”

“等着,我叫上小山,咱们撮一顿!”尹千阳换衣服出了门,走到胡同口正好碰见聂维山。聂维山刚寄完信回来,手上还拎着份炒饼。

尹千阳心疼坏了:“大过节的吃什么炒饼啊,走走走,我约秦展了,咱们出去吃。”

俩人转头朝外走,聂维山说:“三叔和三婶今天陪爷爷吃饭,小宇上午考试,我打扫完卫生懒得自己做了,正好寄完信买了现成的。”

尹千阳问:“是不是给聂叔寄信?替我问好了吗?”

“不着急,下回再问。”聂维山说得很轻。尹千阳明白,他知道聂维山舍不得把话说完,一次只写几句,让往来的书信别断。

路上经过市一中,里面的学生鱼贯而出,聂维山先看见了自己的电动车,然后才看见推着电动车的聂颖宇。聂颖宇一拧车把朝他们骑过来,高兴道:“二位哥哥是来接我放学的?”

尹千阳说:“美得你,不过哥哥可以请你吃饭。”

四人聚餐就此达成,地点就在市中心新开的铁板烧店,秦展看见聂维山和聂颖宇的时候倍感惊喜,心里又惦记着尹千阳演出的事儿,问:“千阳,昨晚表现怎么样啊?”

尹千阳把果汁给秦展满上,说:“太他妈棒了,所以我一定得请你,你都想象不出来那画面,我把他们全都震了。”

秦展得意道:“真不是我吹,我小时候跟我外公学的,那怎么着也算童子功吧?”

聂颖宇听得一头雾水,聂维山便给他解释,两两闲聊,一顿饭吃了仨钟头。尹千阳最后都不喝果汁了,要了几罐啤酒和秦展对饮。

“为了国粹。”

“为了童子功!”

“为了咱姥爷!”

秦展眯着眼乐:“我们那里都叫外公。”

尹千阳彻底喝高兴了,废话越来越多,酒足饭饱后从餐厅出来,他扒拉着聂维山不撒手,冲聂颖宇说:“小宇,你知道我昨天多帅吗?你问问你哥,迷得他死去活来,把我摁——”

聂维山摁住了尹千阳的嘴,说:“这家伙喝多了,得回去睡觉。”

聂颖宇话听了一半正难受,犹豫道:“我还想转转,难得休息能放松放松。”秦展爱玩儿,当即应道:“那我陪你转吧,反正吃多了需要消化。”

聂维山弄着尹千阳打车走了,聂颖宇和秦展在市中心的商场里闲逛。聂颖宇没话找话,问:“你们不训练的时候都玩儿什么啊?”

秦展回答:“瞎跑着玩儿,吃吃喝喝,网吧大战,项目多着呢。对了,这商场顶层有个台球厅,要不咱们打台球去?”

他刚说完就瞥见了几米远处的熟悉身影,顿时一个激灵。

“靠,你干吗?”聂颖宇突然被用力捧住了脸。

秦展捧着对方的脸,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说:“不打台球的话,还可以溜冰,你觉得怎么样?”

那个身影已经进入一家店内了,秦展松开手,拽着聂颖宇去坐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刻,他松了口气。

楼下店里,尹千结和一个男生有说有笑,看上去格外开心。

尹千阳差点儿被聂维山捂死在路上,到家的时候一个脸憋得通红,一个手心都是湿的,聂维山去厨房冲蜂蜜水,骂道:“喝几罐啤酒就能晕乎成这样,要是喝二锅头是不是得把银行卡密码都秃噜了?”

尹千阳靠着门框瞎哼哼:“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乐意。”

“别贫了,把水喝了。”聂维山不欲多说,扶着尹千阳的下巴给对方喂蜂蜜水,喂完用指腹揩去嘴角流下的一两滴,“去睡觉吧,别闹腾。”

尹千阳抱住聂维山的腰:“又睡啊,我十一点才起。”

聂维山把杯子放下,问:“那你想干什么?”

尹千阳笑得巨坏:“想和你玩会儿。”

元旦的午后,宽敞的院子里安安静静,屋内也安安静静,左手边的卧室锁着门,仔细听才能辨出一点动静。

聂维山靠坐在床头,尹千阳在他腿上侧坐着,半拉身子都倚在他的怀中。

柔韧的细腰上带着淤青,聂维山轻轻揉着,揉热后顺手解开了对方的裤扣。尹千阳立刻闭上了眼,俨然一副装傻的姿态,装了会儿没等来期待的动作,复又睁开,不满意地说:“你这样就不地道了……”

聂维山不为所动,捏着尹千阳的后颈迫使其低头,说:“不准闭眼,看着我弄。”

“操,别那样吧!”尹千阳立刻受不住了,整个人如吞热炭,每个毛孔都开始冒烟儿,他蹙着眉抿着嘴,看着聂维山的手伸进了他的裤腰里。

单薄的胸膛开始不停地起伏,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尹千阳靠在对方肩上,目光飘向了窗外。他张张嘴,逸出几不可闻的哼叫声,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看见了窗台外面的麻雀。

耳朵好热,聂维山要亲他的耳朵么。

谁知聂维山只是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叫他:“阳阳。”

尹千阳带着哭腔嗷呜一声,像只被欺负透的小狼。

聂维山这才亲他,道:“麻雀都飞走了。”

语气温柔得像念了句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