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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夫人懒得计较,她又不缺梁善如那点儿东西。

保不齐她还受了连累,谁叫老大媳妇那样子办事。

下聘的单子她也看过,还特意提醒了,那些东西是不错,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没用心。

拢共也就大郎一个儿子,就成这么一次婚,把场面上做的漂亮些,她脸上也光彩。

谁知道许氏不听。

弄的冤家似的。

反正这几个月下来,她看梁氏对许氏也不似从前那么尊重,见了面要么不说话,要么冷眼相对,还不是为着给梁善如下聘的事情。

她虽是老祖宗,这事儿却没法调和。

都知道梁氏心疼她那个侄女,费那么大的功夫到扬州把人接回来,什么好的都紧着给她,连幼贞这个亲生女儿也比不过梁善如的份量。

许氏就是太小心眼子,该计较的不计较,不该计较的又胡乱计较。

这些年,这个家,要不是有她操持把控着,凭许氏?就连外头的人情往来怕也早就毁了。

她对梁善如此举虽然未必满意,但想着也算情有可原。

元老夫人只是觉得往后的日子难过的很,新妇没过问,婆媳两个关系就这样僵,等到成了婚,大郎夹在中间,更为难。

她面上淡淡的,笑意不减:“不妨事,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贪图你小姑娘家家的礼吗?你要真是觉得受之有愧,这套首饰太贵重,回头用些心,不拘给我绣个什么也好。”

元老夫人一面说,诶的朝着梁氏看过去:“你姑母之前用的香囊荷包,我听说都出自你手?”

梁善如似乎有些害羞:“是我绣的,都是些小玩意,拿不出手。”

“怎么拿不出手?我看过那些东西,绣的真是不错。”元老夫人干脆跟她要,“这阵子天冷,你给我绣个抹额吧,否则一起风,头疼的厉害,这东西用的时候也久,等到了今年冬天,还能用得上。我瞧瞧你挑的颜色花样怎么样,要是合我眼缘心意,横竖五月里你就要嫁过来,往后我的抹额,就都交给你来绣了。”

她笑着冲梁善如递过去一只手:“可不许躲懒,说我做祖母的爱使唤人。”

梁善如不好意思的接过她的手,软软的应下来。

那边张氏跟着就说:“这下好了,我早说你绣工好也藏着些,别轻易叫人知道了,谁让你爱绣了东西送人,这回让老太太拿住了吧?往后可专给老太太绣东西吧。”

元老夫人连连摆手:“你当舅母的也太护着孩子,我难道真使唤她?才说要几个抹额,你就不乐意了。”

张氏也跟着笑起来:“您英明,我可不敢,等过了下个月,您是祖母,可比我亲厚。”

亲厚不亲厚的原在人心里,何况什么祖母,没血缘,为的是姻亲才有这个名分。

连婆母都不亲,跟她个祖母有什么可亲的。

元老夫人就没再说什么,正要留她们在府上吃中饭,许氏忽然叫了声母亲。

她脸色并不算好看,一屋子都是喜气洋洋,只有她丧着个脸。

元老夫人一听她开口觉得不好,横过去一眼,有些警告的意思在里头。

许氏却只当看不见:“我还给善如准备了些东西,想着带她到我那边去看看,让三弟妹在这儿陪着您和卫国公夫人吧,我领善如去看过,再带她回来陪您用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