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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国公突然就明白发妻为什么会被气晕过去。

眼前的儿子,彻底变了一个人,从前从不会这样。

裴延舟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了诧异,无声冷笑:“从前我没成家,孑然一身,您和母亲要如何待我,既生养我一场,我就该受着。可如今我迎娶新妇,善如和你们本是不相干的,若不是嫁给我,她和您和母亲八竿子打不着,根本用不着受你们的气。

您和母亲要还是想像从前对我那样去欺负她,我只能维护于她。

毕竟在这个家里,她能倚仗的只有我,而我求来的女娘,我当然要撑起一片天,让她好好过日子。

所以父亲,您最好也劝劝母亲,我从不指望你们能如何善待她,毕竟你们对我这个亲儿子也就不过如此。

我要的只是相安无事,别去找她麻烦,她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要是实在做不到——您也说了,我如今是个忤逆的孽障,实不知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拱着手,朝着信国公又拜一礼来:“从外面回来,还没去给祖母请安,父亲自己再想想,我就先告退了。”

信国公已经抄起手边的什么东西,到底没有砸出去。

裴延舟离去的背影是冷硬的。

曾几何时,这个儿子也会捧着在外面淘来的物件儿献宝似的找到他面前,叫父亲时的语气里满含着期待。

他不喜欢裴延舟,哪怕这是他唯一的儿子。

因为实在不像他。

信国公握紧了拳,到底父子之间最后的情分,是所剩无几了。

他不在意,本来也没想过什么父慈子孝。

裴延舟太出色了,自他十二岁起,出门在外,旁人说起,从不是信国公的儿子如何如何,反倒要说他是裴延舟的父亲。

简直是可笑至极。

那边裴延舟一路往荣安堂去。

这个时辰,元老夫人往常都在念经。

她信奉佛法许多年,这是习惯。

今天却破例没有。

裴延舟才坐下,叫了声祖母,语气有些无奈:“您都知道了。”

元老夫人撇他:“真要是把你娘气出个好歹,你心里就好受了?”

“我没那个意思。”裴延舟说没有,面上却瞧不出半点认错的意思,“只是觉得我娘做的有些过,她那个脾气,我不把话说重些,她怎么会听进去?饶是如今这样子,她都未必放在心上的。”

他想了想,侧目看向元老夫人:“祖母,您劝一劝我娘吧。”

元老夫人没说好,也没说不成,沉默良久,反而问他:“要是你娘真的对梁善如不好,立规矩磋磨她,你预备怎么样?”

“带她出去住。”裴延舟仍旧斩钉截铁,“父母在堂不分府,可我仍然会奏请官家,允我分府别居。”

“你——”元老夫人倒没有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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