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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司令员,我明天让发改委的刘敏和开发区对接,下周三之前把场地的规划调整完,不会耽误验收。”周正说,“下周的三方协调会,我让秘书跟您的参谋定时间。”

“好,有周市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少校在您旁边吧?让她明天把方案再细化一下,加上场地的平面图。”张司令员说。

秦筝刚好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来,听见这话,对着电话方向说:“张司令员,我明天一早就改方案,中午前给您送过去。”

“行,那你们忙,不打扰了。”张司令员挂了电话。

周正关了免提,看着秦筝把面放在餐桌上。面是清汤面,上面卧了一个荷包蛋,还撒了点葱花。秦筝知道他晚上不爱吃太油腻的,每次晚归都煮这样的面。

“快过来吃,面要凉了。”秦筝把筷子放在碗旁,又去厨房端自己的那碗。

周正关掉电脑,走到餐桌旁坐下。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面的软硬刚好,是他喜欢的口感。

“明天考核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周正问,嘴里还嚼着面。

“都准备好了,装备手册我看了好几遍。”秦筝喝了口面汤,“就是这次考核要实装操作,得提前去省军区的训练场适应一下。”

周正点头。他知道秦筝对工作向来认真,上次晋升少校时,她的考核成绩是省军区里最好的。他放下筷子,看着秦筝:“考核那天我让老陈送你去省军区,正好我那天要去临市考察农业项目,顺路。”

秦筝抬眼看他,眼里带着点笑:“不用,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你忙你的工作。”

“不耽误,临市的农业项目在上午,送你去省军区也就多绕半小时路。”周正拿起碗,把剩下的面汤喝了。

吃完面,秦筝收拾碗筷,周正去书房把明天要带的文件整理好。他把华星项目的材料和军民融合的方案放在一起,放进公文包。公文包的侧袋里,他放了一张照片,是两人去年结婚时拍的,背景是临市的老家院子,院里的石榴树正开花。

秦筝走进书房时,周正刚把公文包拉好。她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他的腰。周正的腰比结婚时瘦了些,是到江州后忙得,经常加班到深夜。

“别太累了,明天常务会结束早点回来。”秦筝的下巴抵在他的背上,声音很轻。

周正抬手放在她的手上,她的手已经暖了些。他转过身,看着秦筝:“知道了,明天会尽量早回。下周五回临市,咱们可以早点起,去市场买些爸妈爱吃的水果。”

秦筝点头,往他怀里靠了靠。书房的灯光很柔和,照在两人身上。窗外的夜色很浓,江州的夜景在远处闪烁,像一片星星。

周正低头,闻到秦筝头发上的味道,是她常用的洗发水,淡淡的薄荷味。他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是在一次军民融合的座谈会上,秦筝作为省军区的代表发言,条理清晰,眼神坚定。现在,她就在自己怀里,成了自己的妻子。

“该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周正轻轻拍了拍秦筝的背。

秦筝松开手,帮他把书房的灯关掉。两人走出书房,客厅的灯还亮着,茶几上的文件夹安安静静地放着,等着明天被翻开,开启新一天的工作。

走到卧室门口,秦筝突然停下,回头看周正:“对了,妈说让咱们带些江州的茶叶回去,她同事问了好几次。”

“明天让李伟去市政府的接待处拿两盒,拿咱们江州产的云雾茶。”周正说。

秦筝嗯了一声,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的窗帘拉着,只留了一条缝,透进一点月光。两人的床在房间中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是秦筝早上叠的,她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叠被子要棱角分明。

周正走到衣柜前,拿出睡衣。睡衣是纯棉的,是秦筝去年给他买的,浅蓝色。秦筝也拿出自己的睡衣,是军绿色的,和她的常服颜色很像。

两人换好睡衣,躺在床上。秦筝靠在周正的肩上,手里拿着手机,看着部队群里的消息。周正把胳膊放在她的腰上,闭上眼睛。

“群里说明天有雨,你明天出门记得带伞。”秦筝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关掉屏幕。

“知道了。”周正的声音有些困,今天忙了一天,现在放松下来,倦意就涌了上来。

秦筝没再说话,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声。

周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感觉秦筝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他嘴角弯了弯,伸手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夜色渐深,江州的灯火慢慢暗下去,只有家属院的窗户里,还有零星的灯光亮着,其中一扇,属于周正和秦筝,属于这对在各自岗位上忙碌,却总能在夜晚找到温暖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