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除夕守岁 暗涌北海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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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西郊·墨家别业·康熙七年除夕】

时值岁末寒冬，幽谷深处银装素裹，去岁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新雪又悄然覆盖了墨家别业的青瓦白墙。往日的静谧被打破，别业内外张灯结彩，处处透着难得的喜庆。

这是张玄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个年头，却是他第一次真正过春节。

静室之内，张玄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混沌之色渐渐敛去。他身着崭新的月白长衫，外罩一件绣着暗金云纹的玄色马褂，发辫仔细挽成道髻，整个人气息圆融内敛，已达散仙之境的顶点。

师尊，年夜饭已经备好了。门外传来铁牛浑厚的声音，带着难得的轻快。

张玄推门而出，只见别业庭院中已是另一番景象。

大弟子火无害，这位已活了几百年的散仙中期修士，手持那根金棒，正以《玉版火真经》中的精妙控火之术，在夜空中勾勒出绚烂的火龙。他虽年岁最长，此刻眼中也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被这人间烟火气所感染。

二弟子铁牛，年方十八，身材魁梧，已是金丹中期修为。他腰悬、双剑，正与三弟子石铮切磋武艺。石铮今年十七，同样金丹中期，手持一柄沉重的崩山锤，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空之声。

四弟子洛蓠和五弟子阿幼朵，都是十六岁的少女，均已结成金丹。洛蓠手持青乙铲，轻点地面便催生出一片青翠的灵植；阿幼朵腰佩白阳剑，剑光如朝阳初升，正带着年幼的弟子们贴窗花、挂灯笼。

六弟子袁青诀，年仅十三却已是金丹圆满修为，一柄玄煞刃在夜色中泛着幽光。他安静地站在廊下，看着师弟师妹们玩耍。

七弟子小石头，今年十一岁，原是通县的小乞丐，如今已是金丹期的剑修。他珍爱地抱着自己的流光剑，认真地帮更小的师弟师妹们整理衣冠。

八弟子张沙、九弟子张猊、十弟子张咪，这三个由小人变大的弟子，看上去都有九、十岁年纪，均已结成金丹。张沙手持破云剑，张猊握着惊雷剑，张咪持着凝霜剑，三个小家伙正在比划着新学的剑招。

孙八爷穿了一身绛红色团花袍子，脑后的辫子梳得油光水滑，正指挥着几个杂役布置宴席。蓝蝎子难得地换上了一袭湖蓝色绣金缠枝莲纹的袄裙，发间簪着一支碧玉簪，正与俞青低声说笑。

墨桓站在廊下，身着石青色直裰，外罩一件鸦青色缎面比甲，手中托着阵盘，却不是在推演天机，而是在调整别业内的光影阵法，让各色灯笼的光晕更加柔和温暖。

都到齐了？张玄走到主位前，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火无害收起金棒，率先行礼：师尊，弟子们都到了。

张玄微微颔首，看着这一张张或成熟或稚嫩的面孔，心中百感交集。四年前，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这么多人相伴守岁。

开宴吧。

众人依序入座。长长的条案上摆满了各色佳肴：灵米蒸的珍珠饭、用三味真火慢炖了三个时辰的紫参鸡汤、以剑气片得薄如蝉翼的灵兽肉、还有各色灵植烹制的素菜。最中间是一尾清蒸灵鱼，取年年有余的吉兆。

师尊，请。火无害率先举杯。他虽然修为最高、年岁最长，但对张玄的尊敬却是发自内心。

张玄举起酒杯，目光再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人：在峨眉的周轻云、秦紫玲，不知去向的白薇、石玉珠，在昆仑的苏玥，还有……至今昏迷不醒的阿娜。

这一年，大家辛苦了。张玄的声音平静，却带着难得的温和，修行之路漫漫，能有诸位相伴，是张玄之幸。

众人纷纷举杯，就连最小的张咪也踮着脚端起了面前的灵果汁。

酒过三巡，庭院中的气氛越发活跃。铁牛和石铮开始比拼酒量，洛蓠和阿幼朵带着小弟子们玩起了投壶，蓝蝎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琵琶，轻拨慢捻，弹奏起一曲《春江花月夜》。

墨桓走到张玄身边，低声道：张道友，适才推演明日气运时，收到北海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