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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栋栋皱眉道:“谁争得过本衙内。”

符世春道:“听闻今晚韩盼他们也去。”

曹栋栋哼道:“怕他不成。”

张斐问道:“这韩盼是谁?”

符世春道:“他便是三朝元老韩相公的孙子。”

这三朝元老,那不用说也知道是韩琦。

韩琦目前已经辞官在家养老,但他跟王安石、司马光他们不是一个路线,如王安石、司马光他们都是一个妻子,而且生活过得是非常简朴,房子都买不起,但是韩琦可是养了不少妓妾,很懂得享受生活,也很有钱。

王安石、司马光是属于异类,如果思想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就根本做不到。

韩琦才是属于士大夫主流。

张斐又想起许芷倩的话,道:“这会不会惹麻烦?”

曹栋栋激动道:“有本衙内在,你怕甚么?”

马小义道:“就是,就是,那韩盼乃是哥哥的老对手,咱们可不能认怂。”

曹栋栋道:“小马说得对,今儿我非得跟韩盼争个高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买到那寡妇。”

“……”

张斐一脸懵逼,我也没说要那寡妇啊!

少女她不香么。

头疼!

殊不知他们曹家与韩家有那么一段恩怨,当时宋英宗即位时,据说身体不好,曹太后垂帘听政,再加上当时许多朝臣不喜英宗,于是从中挑拨,母子离心,曹太后似有废帝之心,导致后来宋英宗痊愈之后,曹太后就不太想还政皇帝。

韩琦就屡屡上奏,并且以辞官要挟,最终还是迫使曹太后将政权还给英宗。

当然,这与曹栋栋和韩盼倒是没有直接的关系,二人就纯属互看不顺眼。

“吁……!”

马车突然止住不前。

曹栋栋问道:“到了没?”

马夫答道:“回衙内的话,已经到了白矾楼门前,但是对面有辆马车挡住了去路。”

“是谁瞎了狗眼。”

曹栋栋掀开门帘来,正巧对面那辆豪华马车也掀开门帘,只见对面坐着一个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韩盼!”

曹栋栋眉头一皱。

“他就是韩盼?”张斐道。

马小义点点头。

“他若不让,咱就不让。”

曹栋栋吩咐了马夫一句,便跳下马车。

那边韩盼也下得马车,先是向马夫点了下头,那马夫立刻驱车让开,韩盼又冲着曹栋栋笑道:“今儿衙内莫不也是冲着那位寡妇来的?”

曹栋栋挑衅地问道:“你也是么?”

韩盼笑道:“若是平时,我倒是会让于衙内。”

说话时,他瞟了眼正在让路的马车,旋即又道:“不过这回我是打算买下这寡妇,送于我爷爷做妾侍。”

刚刚下得马车的张斐,听到这话,差点没跌倒,这孙子哪有,我特么要批一打来,儒家顶呱呱。

可转念一想,这特么真是孝顺吗?

韩琦都那把年纪了,你怕不是想要早点继承家产吧?

曹栋栋哼道:“你想要就直说,何必拿韩相公出来。”

韩盼笑道:“信与不信由你,不过今晚我可不会让你。”

曹栋栋哼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韩盼微微一笑,突然看向张斐,眉头一皱,走上前去,“你是?”

张斐忙拱手道:“在下张斐。”

韩盼哦了一声:“珥笔张三?”

TMD,老子回去就把书铺的名字改成律师事务所,不然的话,天天被骂还得应着,真是气死我了。张斐点点头。

韩盼笑道:“这回幸亏有你,否则的话,衙内可就落得奸污人妻的罪名。”

说到后面,他语气中夹带着一丝遗憾。

这时,一人走了过来,“呵呵……听闻登州张三,有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符世春小声跟张斐道:“此人名叫富直爽,乃是富相公的孙子。”

曹栋栋怒道:“富直爽,你此话何意?”

富直爽笑道:“京城那么多衙内,为什么林教头偏偏选择你,难道衙内不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么。”

曹栋栋道:“那是正巧本衙内与他玩得好。”

富直爽呵呵道:“你与他玩得好,故此他要设计害你,哈哈,这理由可真是令人不服不行啊!”

韩盼亦是笑而不语。

马小义站出来,帮腔道:“你们以为自己又是啥好鸟,那只不过是你们花了钱罢了。”

韩盼突然看向张斐,“张三,你身为珥笔,能否告诉我,他这算不算是诬蔑罪?”

张斐道:“如果韩公子有意想我咨询的话,我是一炷香十贯钱。”

“你这小小珥笔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富直爽皱眉道。

韩盼拦住他,又向仆人挥了下手。

那仆人立刻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张斐。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个朋友我交了!张斐当即收下,然后道:“抱歉,我朝唯有一条诬蔑罪,就是那指斥乘舆,大不恭之罪,韩公子当真要告小马大不恭之罪吗?”

指斥乘舆就是比喻表面上骂君王的车子,实际上骂是君王。

而大不恭就是大不敬,只不过避讳赵匡胤祖父赵敬。

符世春故作惊吓道:“张三,这大不恭之罪,不是特指对官家不恭么?”

马小义吸得一口冷气,表情十分到位。

曹栋栋也反应过来,赶紧抱拳道:“真不愧是我韩兄,比之韩相公,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韩盼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你们莫要血口喷人,我哪有此意。”

富直爽也吓到了,这帽子扣的,“韩兄,莫要与此等卑贱之人争辩,我们走。”

赶紧将韩盼拉走。

这话越说越恐怖了。

“嘿嘿!”

曹栋栋很是兴奋地向张斐道:“张三,可真有你的,三言两语,便是吓走了他们。”

马小义道:“还赚得一锭银子。”

张斐叹道:“爽是爽了,但是今晚想要抱得美人归可就难了。”

“衙内!小马!符兄!你们来啦。”

但见一个二十岁出头,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大郎!”

马小义叫得一声,又向张斐介绍道:“三哥,这位便是那樊员外的独生子,樊正。也是我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