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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一只大手紧紧将她搂住,还善变轻轻拍了下她那浑圆、如面团一般,弹性十足……。

高文茵更是面红如血,但也只能隐忍着不敢声张,紧紧闭上眼来。

她刚刚闭上眼,许芷倩悄悄睁开左眼来,瞄了眼高文茵,见她是合上眼的,然后悄悄伸出手来,摸向张斐的腰间。

“芷倩,你是做噩梦了吗?”

张斐面色扭曲,但却充满爱意地问道。

这一下,二女都藏不住了,只能睁开眼,彼此眼中满是尴尬……!

张斐瞧了二女一眼,呵呵笑道:“第一次是有些尴尬,往后七天一次,大家习惯习惯就好!”

“休想。”

“你想得美。”

二女倏然坐起,敞开的衣领,偷偷抛出一缕春光来,令张斐双目发直,他神情非常严肃地说道:“最少一个月一次,绝不能再讲价了。”

话音未落,就已经一个枕头摁了下来。

……

一个时辰后。

“爱得不易,做得太迟,我怎想到,她们忍不到那日子……。”

张斐哼着小曲,来到前院,突然发现厅内站着一个有些面熟的男子,正是富弼的孙子,富直爽,“富公子?”

许遵道:“张三,你来得正……!”

话音未落,富直爽便急急上前,“大庭长,我爷爷想见你一面。”

张斐愣了下,这富公想见我,还这么……。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了。

当张斐赶到富府时,富弼躺在床上,已经是奄奄一息。

其实早在那场立法大会过后,富弼就因身体原因,只是挂个名,由司马光兼立法会副会长,主持立法大会。

当得知张斐来了,富弼才缓缓睁开眼来,“你们先下去吧,我想跟大庭长单独聊上几句。”

“是。”

满堂儿孙尽数退下。

“大庭长,可否过来一些。”

“是。”

张斐立刻来到床边,但见富弼已经是瘦如枯槁,面无血色,可嘴角那平易近人的微笑,未有丝毫改变,“大庭长聪明绝顶,见识过人,可知老朽为何要见你这最后一面。”

张斐张了下嘴,到底没有出声。

富弼呵呵笑的两声,“多谢大庭长体谅我这将死之人,未有找那些说辞来搪塞老朽。”

张斐心虚地笑了笑。

富弼又道:“其实一直以来,老朽都有一个问题想要向大庭长请教啊,只是担心不合时宜,如今这时候是刚刚好啊。”

张斐道:“富公请问。”

富弼道:“法制之法的终点在哪里?”

张斐沉默片刻,道:“百姓。”

富弼双目一睁,“百姓?”

张斐点点头道:“可能与富公想得有些出入。”

富弼咳得两声,语气激动道:“怎说?”

张斐道:“法制之法的理念是捍卫百姓的正当权益,谁来捍卫?范检察长以为自己是捍卫者,富公或许也以为自己是捍卫者,包括司马学士、赵相公,如果是,那百年之后呢?

其实最好的捍卫者就是百姓自己,法制之法的终点,就是让百姓懂得如何捍卫自身利益。我们只是启蒙者,而非是捍卫者,真正的捍卫者是他们自己,也唯有如此,才能够捍卫自身的正当权益。”

富弼听罢,眼中一片释然,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错了!老朽猜的全错了。”

过得片刻,他又看向张斐,“唯有如此,才能让公检法长存。”

张斐点点头。

“多谢大庭长能够告知我这一切。”

富弼嘴角含笑地闭上了双目。

他其实早就不行了,愣是撑着一口气,等着收复燕云,如今他终于可以。

张斐见罢,不禁心生敬佩:“君子当如富公也。”

富弼用实际行动告知张斐,他会将这个秘密带走的。

……

上天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在富弼去世后半个月,赵抃也去世了,而在两年前,韩琦就已经去世。

接连痛失三位重臣,赵顼内心也是无比悲伤,下令让富弼、赵抃与韩琦一块陪葬昭陵,并且辍朝七日,以示哀悼。

……

今日,张斐与司马光、王安石前来祭拜韩琦、富弼、赵抃。

“啊?”

张斐惊讶得看着王安石、司马光他们,“二位要致仕回乡?”

王安石笑道:“怕了吗?”

张斐一怔,“怕什么?”

司马光呵呵道:“我们两个走了,你就没人可利用了。”

张斐神色一变,“司马学士,你这话说得,我真是有些伤心啊!”

“你就别狡辩了。”

王安石道:“我与君实昨夜秉烛夜谈,其中有两个时辰都离不开你小子,你一个小小珥笔,却能在朝堂呼风唤雨,正是因为我与君实鹬蚌相争,你小子渔翁得利啊!”

张斐忐忑不安道:“二位昨夜秉烛夜谈?”

王安石点点头。

司马光呵呵笑道:“好在我们二人愚钝,此时此刻才幡然醒悟,否则的话,便就错过如此盛世。”

王安石不爽道:“我说君实,你这是作甚,咱不是说好,今儿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吗?”

张斐一翻白眼,“原来二位是吓唬我的,我还以为二位真的要致仕。”

司马光神情严肃道:“这倒不是吓唬你的,我们已经递上辞呈。”

张斐皱眉道:“为什么?”

王安石道:“此时此刻,我们唯一能够为大宋做得,就是递上这一道辞呈。”

张斐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

在得知王安石、司马光上呈辞呈后,那文彦博也赶紧递上辞呈。

赵顼郁闷不已。

朕刚刚创下如此伟业,你们就要辞职,你们是在玩朕吧?

不批!

但是三人仍旧坚持致仕。

赵顼只能将张斐找来,倾诉心中委屈。

“陛下。”

张斐安慰道:“大宋需要这三道辞呈。”

赵顼皱眉道:“为何?”

张斐道:“高风亮节,为后人垂范,这才是真正的士大夫,也是亢龙有悔的玄妙所在。”

赵顼道:“但是朕还需要他们。”

“不。”

张斐摇摇头道:“陛下不再需要他们。”

赵顼惊讶道:“你为何这么说?”

张斐道:“他们的眼中就只有燕云十六州,如今是夙愿以偿,而陛下面前却是星辰大海,他们继续留在朝中,反而会阻碍陛下前进的步伐。”

“星辰大海?”

赵顼眨了眨眼。

张斐笑道:“陛下不会就此满足了吧,我想最低也得超过唐太宗吧。”

赵顼愣了愣,旋即指着张斐道:“你小子……!”

张斐又道:“其实我……!”

不等他说完,赵顼就道:“想都别想,当初你承诺过,要与朕共进退。”

“呃……!”

……

虽然张斐还很年轻,但他心中一直将自己视为与司马光、王安石一代的,因为他一直在跟二人打交道,他们退了,张斐还真觉得有一些寂寞,也想着急流勇退。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皇帝确实还需要他来平衡皇权与法权。

出得皇宫,刚刚上得马车,李四突然道:“三哥,衙内他们回来了。”

“在哪来?”张斐忙问道。

“应该在白矾楼。”

李四道:“不是说樊大郎也回来了么。”

……

刚刚来到白矾楼,就听到曹栋栋那高亢的声音。

“瞅见没,你们瞅见没,这可是箭伤,契丹人的射的。”

但见曹栋栋一脚踏在椅子上,露出自己的左臂,周边坐在一群人,有年轻的公子哥,也有美貌如花的歌妓。

“这才是我的世界,MD,前面被老王他们给带偏了。”张斐兴奋地走了过去。

又听一人道:“衙内,被人射伤,你也好意思拿出说。”

“哎!别急!”

曹栋栋手一抬,又回头看去:“涛子!”

“哎!”

涛子立刻上前来,将几块金灿灿的玩意往桌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