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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酥,我喜欢你◎

这一锅东西, 只怕费了他不少时辰,一口未吃,先说话, 只怕待会儿再也吃不下去,全都得浪费, 沈明酥拿了筷子。

凌墨尘神色又恢复了轻松,低声问:“味道如何?”

沈明酥如实点头:“和以前一样。”

凌墨尘一笑,追问, “那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好吃。”

凌墨尘又道:“王老太医今日同我诉了半日的苦。”

沈明酥一愣, “诉苦?”

“嗯。”凌墨尘道:“说这几年舌头和胃遭了大罪。”

沈明酥:“......”

“他说不贪口腹之欲,顿顿吃面都行。”

凌墨尘一声轻笑,“比起鸡蛋, 确实面条更好。这么多年, 其他本事长进了不少, 怎还不会做饭?”

他声音低缓,带了几分亲近的玩笑, 似是像平常人那般聊着家常, 气氛缓和了不少,沈明酥也松了松, “没那个天分, 便也不贪口腹之欲。”

凌墨尘笑了笑, 又往她旁边的碗里添了几块羊肉, 拿起了一旁的酒壶,问她, “要喝吗。”

因沈家一门皆是习医者, 入门头一条便是禁酒, 父亲说行医者饮酒容易误事, 沈明酥很少喝酒,正要摇头婉拒,凌墨尘已经拿了碗,替她添了一些,“尝尝?”

沈明酥没再推辞,抿了一小口,太辣,又放了碗,想起他之前似乎也没喝过酒,余毒尚在体内不能饮酒,抬眼见他端起酒碗,仰着脖子如同饮水,一瞧便知,这些年应喝了不少,问他:“身子好了?”

凌墨尘手微微一顿,放下碗来,“封重彦没与你说?”

说什么?

重逢后,两人从未说起过之前,似乎知道她不愿意提及,封重彦也没主动问。

即便不说,也能猜出来,应是顾玄之替他找到了灵草。

如此,自己在‘死’之前说的那番话,对他便没有半点威胁,既然活了下来,为何最后会放弃?

吃得差不多了,沈明酥放下了竹筷。

凌墨尘见她等着自己开口,也没再拖延时辰,问她:“什么时候走?”

沈明酥答:“明日。”

倒是在意外之中,等她回到昌都,她便是大邺的长公主,而他,不能踏进昌都半步,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相见。

忽然有了几分不甘。

凌墨尘问她:“沈明酥,恨我吗。”

沈明酥没料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他问的应该。

她该怎么回答,说不恨?

他那般利用自己,甚至想要她杀了自己的亲人,最后她的父母也确实死了,她不该恨吗。

可是该如何去恨?

自己的祖父不仁在先,抢了他父亲的江山,杀了他的母亲,连他也没放过,因为赵家,他毁了半生,或许还将毁去一生,她有何资格恨呢。

沈明酥摇头道:“我不知道。”但这些都过去了,再如何想也无用,轻声道:“凌墨尘,往前看吧。”上一辈人的仇恨,他们平不了。

平下去,只会继续两败俱伤。

江山如今在赵家手上,他有不甘,很正常,沈明酥再次问道:“你找我,是为何事?”

为何事。

烈酒穿肠,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肺腑传来,凌墨尘神色不动,声音却很轻,“知道我在找你?”

“听说了。”

也对,这些年关于他的传闻,早就满天飞了,她又怎么没有听过呢,凌墨尘问她:“那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沈明酥不知道。

茶楼里隔几日便有新段子,版本很多,但万变不离其宗,为他们书写了一段荒唐的旷世奇恋。

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她又岂能不知,不过是些杜撰出来的东西罢了,自然不能信。

凌墨尘看着她茫然的神色,那双眼睛当真是清澈至极。

里面没有半点杂念。

显然她不知道。

被烈酒烧过的心口,疼痛不仅没有消下去,还越来越厉害,手中的酒碗撂下,凌墨尘声音突然哑了,“我找了你五年,日夜备受煎熬,翻山倒海,四处寻你的踪迹,生怕你当真死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沈明酥愣了愣。

他脸色看不出异常,眼睛却生了红,立马察觉了出来,沈明酥提醒道:“你醉了。”

凌墨尘没让她岔开话题,半壶酒罢了,他醉不了,又问:“你回答我。”

宽袖上的襻膊忽然松开,宽袖滑落了下来,他甩了一个袖口,不慎碰到了手边的酒碗,酒碗跌在了地上。

沈明酥无奈,弯身去捡,碗没拾起来,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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