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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被他这么一盯,魂儿都吓没了,“腾”一下站起来,舌头打了结,“姑,姑爷回来了,奴婢这就能去,去备早食......”

青玉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门口遇上童义,两人撞了个满怀,童义被她额头磕到了下巴,嘴都破了皮,倒吸了一口凉气,“青玉,你眼睛长后脑勺了。”

青玉忙道歉,“童义大哥对不住,奴婢就没长眼睛。”

童义:......

芸娘见他脸色不好,替青玉说了一句好话,“郎君别听那丫头片子胡说,郎君正人君子,场面见得多了,有什么把持不住的。”

她起身去给他倒茶,忘记了自个儿身上穿的是什么了。

昨夜那些丫鬟给她备的,桃粉肚兜绸缎长裤,外罩一件雪色纱衣,又轻又薄。

此时她赤着脚,白皙的脚趾在纱衣下若隐若现,一头青丝也没来得及梳,披散在肩头,随她倒茶的动作,倾斜到了胸前,鼻尖隐约闻到了一股暗香,眼前的人也跟着艳丽了起来。

裴安沉默地盯着她,漆黑的瞳仁慢慢幽深。

芸娘转身递给他茶杯,裴安接过,灌了一口进喉,突然道,“你怎知我把持得住?”

芸娘一愣,“啊......”

裴安对她的惊愕无动于衷,昨夜他审张家那位仆人,审到半夜,怕吵醒她,躺在椅子上将就了半夜,天亮才过来。

到了门口,却听到了主仆二人对他的万般揣测。

盘丝洞。

还妖精出入呢。

芸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头突然闷闷的,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那郎君是不是......”

她话问了一半,裴安冷不丁地伸手过来,指尖抬起了她的下颚,附身含住她的朱唇,舌尖熟门熟路地探入她口中。

茶水刚吞下去,他嘴里还残余了一些,清淡的茶香味瞬间窜满了芸娘的唇齿,脑子一团晕晕乎乎,被他亲得声声呜咽,毫无招架之力。

良久之后,他才松开她。

芸娘已软成了一滩水,脸上爬满红潮,衣衫不整地躺在他怀里,娇喘不止。

都到这份上了,断然不可能掐断停下来,裴安看了她一眼,搂住她的腰,将头缓缓地埋进了她的颈项。

滚烫的气息,呼在皮肤上,一层战栗,芸娘身子瞬间紧绷。

裴安慢慢偏头,唇瓣擦着她的雪颈而过,一口含上她的耳垂,“既然夫人不信,为夫只有自证清白,夫人待会儿好好验验,为夫身上有没有其他小娘子的味道。”

.......

芸娘腿脚酥软,面红耳赤。

芸娘觉得知州府的这间屋子装饰的实在是太浪费,处处都透着一股子的堕落奢靡,哪有人净房放那么大一面铜镜的,从头到脚,什么都看得清楚......

裴安力证自己的清白,一番‘验身’完,几乎让她羞愤欲死。

净室池子里的水,昨儿用过后丫鬟们已经放掉,大早上又重新换了一池干净的水。

芸娘被他从水里捞起来,如同一个面人儿,摊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刺眼的日头正挂在头顶,光芒将屋子的每个角落都照得一清二楚。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

果然是被好日子迷晕了头。

芸娘懊悔地转过头,裴安正用一只胳膊枕着头,也醒了,身上的被褥滑到了腰际,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新婚那夜她便看清楚了,他身上并没有太过扎实的块头肌肉,腰线甚至称得上细,加之肤色偏白,完全瞧不出练家子的粗犷,但肩背却又很宽,线条也硬朗,一眼过去,男子气概扑面,诱惑之美,让人脸红心跳。

可再好看,过量了也吃不消。

芸娘快速地瞥开眼。

大白日的贪了一场欲,此时两人身上什么都没,只搭了一层薄薄的蚕丝被,相缠着卧在宽敞的榻上,天气热屋子里放了冰,当真像极了一对‘奸臣’夫妇,奢靡堕落至极。

见她醒了,他挪了挪,抽出那只被她压在脖子下的胳膊,一取出来,整个胳膊又凉又麻,声音慵懒地问她,“睡好了吗。”

他那一动,芸娘便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什么,下意识攥紧了身上唯一遮挡住的被褥,应了一声,“嗯”。

一开口,嗓子又不对了。

适才她怕动静太大,死死地咬住唇不敢出声,可他偏要她出声儿,院子里半天都没来人,肯定该听的都听到了......

芸娘咬住唇,打算在嗓子恢复之前,都不再开口。

她没脸。

火气一窜上身,脑子完全不受控制,放纵完后再回味,似乎是有些过了,裴安捏了一下眼角,低声道,“怪我太孟浪,下回克制一些。”

芸娘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杠,“郎君上回也这么说。”可这回更过分。

裴安:......

突然被噎住,裴安半晌都没吭声,见她似乎当真恼了,不太确定地问她,“你,不舒服?”

“轰”一声耳鸣,芸娘脸上的红晕烧到了耳根,恨不得滴出血来,殷桃小口微张,震惊地看着他,满目不可置信,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却又道,“见你那样,不是想要吗。”

芸娘:......

恍若一道更大的雷在脑子里炸开,她转过头脸如烤鸡,似乎不反驳不痛快,一时也豁了出去,“你,你不弄|我,我怎么会那样,我说了不要的,是你非要......”

裴安:......

什么东西?

裴安觉得她这话有些不讲理,“我是个正常男人,你那样......我能收得住?”

“收不收得住,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怎么能怪我身上呢?”她一开始说想、想要了吗,还不是他后来......

他怪她了吗,裴安看着她瞪大的眼睛,有些懵,冷静了好一阵,都没想明白,怎么就突然吵了起来。

还是为了这样的事,还是以这样的姿态......

裴安眼睛一闭,一股无力之感袭上头,久久不语,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到底是他孟浪在先,良久之后,裴安先转过头,硬着头皮承认道,“夫人姿色撩人,是为夫经不住诱惑,没把持住。”

芸娘也冷静了下来,正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见他先递了台阶,立马顺着往下,检讨自己,“我也有错,夫君太俊,我没招架住。”

裴安:......

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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