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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一家住在水泽镇三代均为农,日子原本过的本本分分,自打娶了白家那位美貌无双的白婉儿之后,就再也没安宁过。

“还没消停?”东屋里的萧老太太捂着心窝子,面色还留有愤怒之后的红潮,被夜香泼了的人是她,结果那新媳妇竟然比自己还闹的凶,寻死觅活的又演了她那套老戏法,这么多年 ,怎就不生厌?

“要我说,也不用她再三的来要合离书,一封休书直接给她打发了,我哥哥又不是讨不到媳妇儿,非得要她这么个摆设,平日里她那副做派就已经让人生厌,今儿个她仗着她娘家的亲娘,和她那读书哥哥来了,还敢摔东西砸在娘身上,这样的人,还留着干甚。”回答萧老太太的是她的女儿萧霜,脸色眼神无不透着恨意。

萧家两年前自从纳了白家的新妇之后,原本平静温馨的家,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先头萧家的顶梁柱萧靖琛还没有去参军时,白家的新妇还会被他镇住,只敢背着他耍耍脾气,当着他面不敢吭声。

但萧家男人一走,这个天就彻底的翻了,萧家娶的哪里是什么新妇,娶回来的就是一尊活菩萨,除了懂得收拾自个儿,家里的事从不伸手帮衬不说,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天要演上好几回。

萧霜骂她的那句摆设,倒是说的实话,白婉儿在嫁给萧家之前,在整个镇上,都是出了名的。

模样实在是长的美,萧靖琛也是路过白家门前,无意中见过她一面,一回来就让自己的娘去了白家提亲。

当时就因为白婉儿的那张脸太招人,白家的门槛都被人踏破了,当官的有钱的,有权的有势的,什么人都有,就唯独萧家最穷最落魄。

可也没有想到,白婉儿嫁的就是萧家。

白婉儿的父亲是扬州赫赫有名的大商户,母亲又是白家的正妻,无论往哪方面瞧,都不应该嫁给穷的叮当响的萧家才对 。

最终白婉儿能嫁给萧家,都是白家那位林姨娘的‘功劳’,林氏年纪轻轻,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加上端的又是一派狐媚子的作风,硬是将她七分的姿色演绎出了十分的风情,遇上这么个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莫说是白婉儿的父亲白老爷,就连正妻温氏有时候都佩服她,羡慕她。

但是这样的女人,也有一个通病,便是容不得比自己长的更好看的,容不得被旁人压了她的风头,偏偏在她的眼皮子地下,就有那么一个人,只要一出现,就能让她瞬间失色。这人就是白家的嫡女白婉儿。

正巧,白婉儿出生时似乎将所有的劲儿都使在了样貌上,却是个没长脑子的,从小养成了一身的小姐脾气,有了众多爱慕者之后更是越发的傲骄起来,别说是外面的人,横起来,就连自己的父亲也敢顶撞,几次都气都白老爷指着她鼻子骂,骂她不知感恩,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再不改改脾气,便将她嫁给穷苦人家,让她去体会一把穷苦人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便给林氏了个大好的机会。

白家经商多年,免不得会去庙里烧香拜佛祈求平安,白老爷自己也是非常信这一套,无论是商船渡江,还是陆地押镖,都喜欢在行动之前去庙里点上几柱香拜了各路神仙,保佑他一路顺利。

一日,林氏从庙里上香回来,一进门就去找了白老爷,一惊一喜的拉着他说起了刚才去庙里上香的事情,说庙里的大师替她算了一卦,白家日后定会结一门大将军的亲家。

白老爷从商大半辈子,钱财多到数不胜数,早就是家财万贯,唯独遗憾的是,家里没出一个当官的,林氏的话犹如波涛海浪拍在他的胸口,久久不能平复,一夜未合眼,第 二日天一亮就爬去了半山上的庙里,找到了那位大师算卦,出来的结果真就如林氏所说的一样,白家会与将军府结亲。

白老爷深一脚的浅一脚回到家里更是激动的翻了前来提亲的人,一个一个的查了一番,就唯有萧家的萧靖琛报了参军的名额。

“穷一点没关系,翻了身,那就是大将军啊,咱们白家日后就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老爷是最清楚的,我白家的生意,赚个八成,得拿四成出去塞到别人的嘴里,钱财倒是好说,可妾身每每瞧见老爷对那些官家子弟点头哈腰的模样,妾身这心啊,就跟被石磨碾过的一般,痛的慌。”

林氏腰身一扭,作势便擦了几滴眼泪,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瞬间就融化了白老爷的心,一声‘娇娇’叫完,又是翻云覆雨一番,将林氏疼到了骨子里。

“还是娇娇会替我白家着想。”当日,白老爷就叫来了媒人,去萧家说亲。

无论这事情是不是合理的,但白婉儿自己知道,都不重要,写这本书的晋江作者就是这么设定的。

她就是书中注定的炮灰,空有一幅容颜,白白糟蹋了家财万贯的身世,这是前半部分。

后半部分,那就更是惨了,自她进门之后,闹的萧家鸡犬不宁,眼里压根就瞧不上萧家,终于在一个夜里,想出了一个狠绝的法子将自己送上了绝路。

一碗毒,药没把萧老太太毒死,就先被小姑子逮了个正着,之后她被萧家一封休书撵出了家门,名声彻底的没了,娘家的爹爹更是气愤,又二度将她嫁给了一位老员外做妾室,之后的大半辈子她都在床上躺着,日日夜夜的伺候那位老男人,最后不堪屈辱,一条白绫上了西天。

“碗碗,娘说的话你得听进去啊,当初是娘没用,你爹耳根子软,也是听了那狐媚子的话,可……可如今嫁都嫁了,你就安分守己一些,好好的呆在萧家,虽说萧家穷,但我白家不穷啊,你要吃有吃,要穿有穿,你那婆婆和小姑子也奈何不了你,今儿你将那一壶夜香全都倒在了你婆婆的脚上,可她也就哭诉了一句她命苦,也没敢骂你一句,打你一顿,娘是看的很清楚的,如今你在这个屋里,就是一尊供起来的活菩萨,咱就好好的过日子成不?”

白婉儿的娘温氏拉着她的手,说的苦口婆心。

“再说了,万一那庙里的大师,说的都是真的呢?你那相公说不定回来,真就成了大将军……”

白婉儿睁着眼睛听温氏唠叨了这大半天,就这句话才让她醒过神。

确实是大将军,待他衣锦还乡的那一刻,她可是悔青肠子的抱着他的大腿闹过,但事情都让自己给做绝了,萧靖琛一张冷脸,将她直接丢了出去,随后而来的就是那封休书。

那可是他亲娘,一碗毒,药,虽说没有得逞,可这样的人,谁还会原谅。

有句话说的好,作者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海哥儿,你也劝劝你妹妹吧,咱们这一屋,就出了你俩,要是其中一个过不好,都是要我的命啊。”温氏见自己说了这老半天的,靠在塌上的女儿硬是没有个反应,当下没辙,便向站在门口的白御海求救。

白御海板着脸不打算理的,但见不得娘难受,回头瞅了一眼塌上的白婉儿,刚要出声训斥,却见白婉儿眼睛一转,随即便是一脸慌张的问,“娘,今日是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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