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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郎第 一次见到白婉儿是跟着韩老爷到扬州游玩, 那一年他十岁,白婉儿才八岁,初见白婉儿,韩文郎只叹, 世上竟有如此精致的姑娘,像个瓷娃娃一样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人时, 似是能说话。

后来才知道模样长的顶尖的人儿, 脾气倒也是个特别的, 韩文郎来扬州城的第 一天就在她身上吃了亏。

作为京城有名的富商韩老爷来了扬州, 白老爷自然得尽地主之谊招待, 除了在家设宴款待以外,少不了要领着韩老爷去扬州城里逛逛,考虑到韩老爷带了大公子上, 白老爷便也叫上了白御海,说好有个说话的伴儿,都走到了门口了, 被前来的白婉儿撞见, 听说哥哥要去逛街,死活着都要跟着白御海一路,白老爷没得法子只好带上。

闹市里马车通行不便,停在了闹市之外, 一行人走进扬州城, 大人们在前面走, 小孩子就由婆子带着跟在了后面。

路遇一卖糖葫芦的老夫跟前,白婉儿看得眼睛都直了,眼珠子一转,便用手指着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对白老爷说,“爹爹,那个哥哥说他想吃糖葫芦。”

顺着白婉儿的手看过去,大家就看到了一脸涨红,急着要争辩的韩文郎。

韩文郎刚想说,她骗人,他根本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韩老爷正要斥责一声韩文郎,及时的被白老爷阻止了,“来都来了,不就是逗个乐子吗,小孩子谁都喜欢,咱们小时候不也好那一口?”

白老爷说完,便笑呵呵地让下人直接将那卖糖葫的整根棍子都给端了。

白婉儿吃的开心,韩文郎却是气呼呼地,一口都吃不下去,他从小被韩老爷捧在手心里养着,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谁曾想,竟然出门被一个小女孩欺负。

“我要不这么说,爹爹肯定不会给我买的,你是客人,说你想吃,爹爹一定会同意,这样就只牺牲了你一人,高兴了咱大家伙儿,你是英雄,你应该高兴才对。”

韩文郎看着跟前如陶瓷一般的漂亮姑娘,发现自己竟然对她无力反驳。

最后,还被白婉儿强硬地塞了一颗糖葫芦进嘴。

理由是得好人做到底,替她圆谎。

韩文郎在扬州城住了三日,都是住在了白家,这三日几乎每日都能看到白婉儿。

白婉儿是白家的嫡女,长的又漂亮自然逗人喜,免不得被白家的人含在嘴里娇生惯养,养了一身的大小姐脾气,客套礼仪在她面前,全然不存在,许是觉得韩文郎长的清秀好看,白婉儿总是喜欢出现在他面前,盯着他的脸,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韩文郎被她看的久了,脸色就会如烫虾子一般渐渐地泛红。

三日过后随着韩老爷走的那一刻,韩文郎莫名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熬了过去。

那时候韩文郎觉得一身轻松,可在他的脑海里那个如瓷娃娃一般的姑娘已经挥之不去了。

随着韩白两家的生意往来越来越频繁,在韩文郎十六岁那年,已经开始接手韩家的生意,时隔六年,从京城再次来到扬州,这一次没有韩老爷跟随,韩文郎只身一人到了扬州城。

原本韩文郎是住在客栈的,但白老爷知道了以后,派了白御海盛情相邀又将他请到了白家。

白御海和韩文郎相见时,都各自感叹了一番光阴似箭,六年间过的太快,都在对方的眼里找到了对彼此的欣赏。

“韩兄,果真是一表人才,你一来扬州,不知俘获了多少姑娘的芳心。”白御海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六年后的韩文郎长的眉清目秀,虽然出生在京城,却是长了扬州人的特点,一股子书生的干净气质,一眼就瞧得出来,是养在富裕人家的翩翩公子哥,特别是那张不薄不厚的嘴唇,一笑起来,如春风拂面,能挠进人的心坎儿。

六年的时间让韩文郎长成了一位英俊的少年,可六年的时间在白婉儿身上,同样没有怠慢。

到了白家,韩文郎脑海里对白婉儿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陶瓷娃娃上,最深的印象就是她是个麻烦精。

当他走进白御海的院子里,看到假山旁边坐着的那位绝色佳人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是当年的白婉儿。

那日的阳光正好,假山后的那颗青松在地面上投下了一团阴影,白婉儿就身在了那团阴影之中,手撑着下颚,漫不经心地看着池子中的锦鲤,云白色的纱裙在袖口处绣了淡淡的几株木兰,随着她撑起的手肘,露出了一截白嫩如雪的肌肤。

察觉到跟前的动静,美人儿抬起头,一双杏目如染了秋水,灵动地让人心悸。

韩文郎也是从那双眼睛里瞧出了熟悉的模样,认出了她。

白婉儿先一步将韩文郎认了出来,他一出来,白婉儿就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长得好看的郎哥哥,白婉儿小巧润红的唇瓣缓缓地晕开,韩文郎就看到她起身,身后拖了一地的纱裙,若要形容此时的场景,韩文郎觉得就似是天上的仙子不慎落入了凡尘。

白婉儿走到他的跟前,离他仅仅只有两步之遥,未等白婉儿开口,韩文郎脸色已经红透。

“你是郎哥哥?”白婉儿的声音也变了,如一道清泉荡漾在韩文郎的心口,他略微有些窘迫,心口跳动的声音太大,他怕被对方听见。

六年前,白婉儿也是那么称呼自己的,可六年之后,再次听到这般称呼,竟让人有了浮想联翩。

“怎么?是不是不认识了?这是婉儿妹妹,小时候你也见过的。”白御海出现在他身后,及时的化解了他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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