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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兄?一瞬间整个教室都瞪大眼,呆若木鸡,鸦雀无声。

谢识衣自窗边伸出手,从衡白的手里夺过那本书,冰凉的衣袖拂过言卿的桌子。

言卿看着他雪白的衣袖,也觉得两眼发白,情急之下,直接抓住了谢识衣的衣袖:“等下!”

谢识衣站在窗边,没有挣脱他,垂眸看过来。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

言卿虽然敢在谢识衣面前念话本,但怎么也不敢让谢识衣看到以他为原型的小黄书啊。

当即朝他露出个灿烂纯真的笑:“仙尊,不要看。这等凡间俗物,就不要侮辱了仙尊的眼了。”

谢识衣语气冷淡:“不侮辱。”

言卿急忙说:“仙尊你来学堂所谓何事?怎么能在此耽误时间呢!天枢长老天枢长老——”言卿直接去揪好老人:“快,你还不快点带着仙尊去干正事?”

“这,这燕小公子,渡微和我是为青云大会一事来的……”

天枢真是左右为难。

谢识衣琉璃般的眼眸看着他,语气平静说:“你没必要遮掩,我想知道的,总会知道。”

“……”言卿:“其实也没写什么,我昨天不都跟你讲了吗。”

谢识衣问:“大小姐是谁?”

言卿:“……”

这一刻言卿万分恨衡白!你为什么要把一个恶毒丫鬟演的那么活灵活现!害得我产生那么多联想!

在言卿这微微出神的功夫,谢识衣把手里的书抽了过去。

往下看了几行,手指又翻了几页。他的视线很冷,表情也自始至终没有变。

言卿和衡白一起窒息。

衡白比他更窒息。

衡白一想到书里的内容,就恨不得掐死言卿!书里的主角虽然叫慕容墨天,但是那段描写,是个人都能看出说的是谢师兄。以谢师兄为原型的民间话本在修真界风靡久矣。衡白向来都觉得不耻,但数量太广也烧不完,只能眼不看心不烦。

从来没想过,这种下九流的东西会被带上忘情宗。

自百年前青云大会惊鸿一瞥后,修真界很少再有人能见到谢识衣。但关于谢识衣的很多事还是传了出去,比如墨发,雪衣,不悔剑,以及右手腕骨上的一颗痣。

书里慕容墨天也有这颗痣。

字里行间充满了作者那种情、色又暧昧的倾慕。

那段剧情,还是小师弟霸王硬上弓,中了□□后,理智全无,想要去亲慕容墨天。

慕容墨天皱眉,伸出手想要去制止他,伸出手的瞬间,衣袖滑落,露出腕骨上的痣。小师弟直接抓住他的手,通红着脸、软在他怀里,痴迷地亲吻上那颗痣,软软地伸出舌头……

啊啊啊不行!衡白又要被气死了,想到他冰清玉洁的谢师兄,眼睛要被这种东西污染,就恨不得掐死燕卿。

言卿并不知道书里写了什么,心惊胆战等了会儿,后面看谢识衣平静的神色,觉得可能书的内容也没有很露骨。心虚说:“仙尊,你看完了吗?可以还给我了吗?”

谢识衣手指停在某一页,漫不经心问:“还给你?”

言卿:“对啊,我还没看完呢。”

谢识衣轻轻一笑:“你还要继续看下去?”

言卿又打量了下谢识衣的脸色。

他们上辈子经过青楼楚馆,每次谢识衣都是穿行如风,视胭脂俗粉如空气。

金枝玉叶就是金枝玉叶,骨子里清高的很,对于云欢雨爱看都懒得看一眼,嫌脏。

如果书里后续剧情真的很不堪入目,谢识衣估计早就神色平静把书毁了,不会还这么跟他交流。

看来也没写什么。

言卿觉得有道理,便安下心来,开口说:“对啊。话本不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吗?”他昨天没膈应成谢识衣,现在理直气壮了,微微一笑:“还有,谢师兄,你觉不觉得书里面的慕容师兄有些似曾相识?我这看的时候,总是不小心代入你来着。”

毕竟真的不能想象书里那些话从谢识衣嘴里说话。

“小师弟,别怕,我保护你。”“小师弟,你很好看。”“小师弟,你这样,叫我怎么忍心拒绝。”

哈哈哈哈哈哈。

衡白:“……”

衡白已经要被气出内伤了。

岂、有、此、理!言卿竟敢如此、竟敢如此侮辱谢师兄!

谢识衣收回视线,没有把书合上,而是直接从窗边递到言卿桌前。距离有些远,他身上堆叠如雪的衣袖也褪了几分,露出精致玉河般的手腕。谢识衣离得很近,于是言卿看得很清楚,他的腕骨有颗很淡的痣。

其实这颗痣言卿上辈子就发现了,当时还颇为震惊来着。

言卿接过书。

就听头顶传来谢识衣淡淡的嗓音:“代入我?也包括这颗痣吗?”语调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言卿闻言抬头,就对上谢识衣往下看的眼眸,深凉幽黑,像一片经年落雪的湖。

言卿不明所以,困惑地眨了下眼。

谢识衣低低一笑,收回手,没再说什么,转过头对天枢吩咐道:“师叔,你去拿一下名册。”

天枢一点都不想夹在言卿和谢识衣之间,连忙应道:“好好好。”

谢识衣转身离开后。

衡白气得脸色扭曲,暴跳如雷:“燕卿!你怎么敢的啊,你怎么敢——”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传来天枢的叫嚷:“衡白,快快快,你快出来下,帮我个忙。”

衡白硬生生咽回去满腔怒火,瞪了言卿一眼,重重拂袖离开。

言卿一头雾水。

话本也没写啥。

这小长老太纯清了吧。

“不就一个话本吗,我昨天都亲口读给你的大小姐听了,那么生气干什么?”言卿对衡白暗暗吐槽。

结果他把书拿回来,刚好是谢识衣最后看的那一页。

一瞬间表情天崩地裂。

【这颗痣,他见过很多次。在师兄握剑、执笔、落棋时总不经意露出,点缀在冰冷腕骨上,像一个暗示意味十足的邀请。只有这一次,离得这般近。他中了□□,身体软成一滩水,□□焚身,渴求着什么。而师兄就是他的解药。小师弟目露痴迷,瘫软下去,捧着师兄伸过来摁住他肩膀的手,对着那颗痣,虔诚地吻了上去……】

言卿:“……”

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