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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本事□□,能找的就只有齐荀,但她觉得,只要讨好了齐荀,其他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休了她们,你要独占孤?”齐荀从怀里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迫使安娴对着他的眼睛,黑色深邃的眸子炙热地瞧着她,“那你如何保证,你能满足得了孤?”

安娴愣住,眼睑不停的颤动,“满,满足什么.....”

如果就这么问了还好,还能给自己留条退路,可偏偏安娴心绪宁乱之下,眼睛就往齐荀的身下瞧去,完完全全暴露了她明知故问的心思。

“你看什么?”齐荀的声音愈发沙哑,鼻尖碰撞了她的脸,整个人压迫的安娴直不起身子,只能窝在他的怀里。

安娴从未经历过这般让她羞涩难堪的局面,一颗头连同双手猛地一阵摇摆,舌头都捋不直了,“没,没,我,什么都没看.......”

她到底做了什么,她想哭。

“娇娇,孤说过上次是最后一次。”齐荀没给她躲避的机会,半天没有落下去的手掌狠狠地按上了她的背心,他忍的辛苦,却经不住她的一丁点撩拨,内心防线蹦跶,这几日以来的忍耐,算是功亏一篑。

安娴被他直接摁在身后的软榻,娇小的身段,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比起昨夜只限于唇间的霸占,现下齐荀明显就是更加的放肆了。

上次在马车里安娴跌倒,齐荀的手意外碰到那处,事后还能否认,可这次就是正正当当,明明白白的放在了上面。

安娴脑子里充血,绣鞋在榻沿边上不停的挣扎,嘴里说了几回“这是马车。”但听进齐荀的耳里,就是吱吱呜呜的娇嗔声。

正是激烈的当头,马车突然就慢了下来,随着车轱辘停稳,外头一声爽朗的声音传入了马车内,“赶紧把前方的道路清出来,先让后头的人过。”

马车内俩人的衣衫均有凌乱,特别是安娴,一头青丝散落在肩头,原本自己就不会梳头,这两日都是一头素发垂下,发尾绑了一根绳带,连根叉子都没用上,哪里经得起齐荀刚才那番狠地折腾,这会子已经是披头散发,俨然一副被暴风雨摧残过后的花儿,连红润的唇瓣上都沾上了几缕发丝,被齐荀扯开的衣襟口,露出了一大片雪色肌肤,正半撑着身子卧于榻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齐荀脸色绷的铁青,先自个儿收拾了妆容,回头才对安娴说道,“穿好。”

可适才安娴打来的一条窗户缝隙,并没有及时关上,身侧的马蒂声传来,安娴一张似风雨过后的凌乱小脸,完整地落入了车外人的眼里。

唇上残留着被亲过的痕迹,唇脂黏了几处在唇角,凌乱的发丝,还有那双噙了泪的眼睛,只需一眼,就能知道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

车外男子一愣,立马转过了头,而安娴还未反应过来,榻上的一床被褥盖下来,从头到尾将她遮挡了个结实。

“呆着别动。”齐荀对被窝里的安娴说了一句,转身从前方的车帘处跳下了马车。

从西乡出发,齐荀为了赶路,走的是官道,按理说一路上不应有商队出现才对。

如今前方堵了大半个道路的马车麻袋,一看就是运输物资的商队,齐荀下马车的那会,车夫已经前去打探情况,齐荀并没有跟上去,立在马车旁,回头看向身侧正从马匹上下来的男子。

“想不到又遇到了公子,还真是有缘。”爽朗的声音,透过马车钻进了安娴的耳朵,那扇窗户已经被齐荀严严实实地关上,安娴紧张的一阵忙乎,其实刚才在从窗缝中,她已经认出来了,马背上的人就是昨夜救了自己性命的公子。

安娴压根就没想到,今日还能碰上。

“在下姓北,名三。”北公子走到齐荀的身旁,爽朗的一抱拳,手上的一根狗尾巴草绕在手指头上,不停的甩着圈,样子再随性不过。

齐荀没理会他,昨夜送过去的东西,想必他已经拿到了,此时出现,必定也知道了自己并非普通人。

那枚玉佩是今年吴国进贡上来的一方美玉,从东宫出发时,随手戴在了身上,北家庄既然专跑西北线路的生意,定也认识玉佩的来历。

既然知道他来自皇宫,为何态度上还是如此的放纵,齐荀不知,但也不会去明着问他,相反以北三眼下的态度,倒是让齐荀心头放松了下来。

至少对方没有借此逼问出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攀附权势的卑微嘴脸。

“此处为何有商队,你的?”齐荀看了一眼前方侧翻的几辆载货马车,对北三问道。

“这些都是军资药物。”北三头一扬,嬉笑地说道,“如今边关战事一触即发,我等鼠辈,能尽的也就这微薄之力,这些东西都是送去吴国的,充军。”

齐荀侧目,冷漠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而北三依旧是一张不正经的笑脸。

前方路段没过多久便清除一条道,能容齐荀的马车通过,齐荀转身重回车里,刚钻进去,就听到了外面北三的声音,“公子,相逢就是缘分,既然咱们又遇上了,一路上的吃喝行住,我北三都给你们打点好,您放心,包你不操心。”

齐荀依旧没有搭话,一腔热血自打去马车外站了一会再进来,又是一副冷漠冰寒的模样。

安娴趁着这功夫,已经收拾好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榻上,脸上的红润一直未曾退去,在齐荀进来时,身子下意识地挪了挪,水灵灵地一双眼睛,猛地一阵转动,只看了一眼齐荀,视线立马就躲开,不敢再往他身上瞧。

前一刻车内发生的事,犹如一场梦,尴尬又不真实。

可它切切实实又发生了的,余光瞟见齐荀已经坐在了自己身旁,安娴坐的更加得体,然而自个儿的手脚似乎无论怎么安放,都不如意,都很尴尬。

“外面是谁?”为了缓解尴尬,安娴只得先出声,可她也不能说她适才从马车内看到了来人,也不能说是凭声音听出来了那人就是昨夜救了自己的公子。

只能装作不知是谁。

却不曾想自己刚说完,齐荀就冷冰冰质问道,“你是在明知故问吗?”

安娴突然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太难了,她顾及着齐荀的心情,知道他心眼小,不想惹他生气了,转眼他又怨上她了。

安娴抿住唇角不再说话。

“别在孤面前耍小心思,好好记住你的身份。”齐荀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好转,目光盯在她倔强的侧脸上,心情瞬间就跌倒了谷底。

还真是对那人上心了。

齐荀那句话说完之后,马车内便陷入了沉默,谁也没再出声,过了一阵齐荀起身,掀开车帘对车夫说了句什么,安娴也没听清,再次回到位置上,齐荀便自个儿翻看起了竹简。

没多不久,马车再次停了下来,北三骑的马匹一直都是跟在马车后面,车夫停稳之后,回头就将北三拦了下来。

“北公子的心意我们领了,公子说,本就不是同路人,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好,北公子就别再跟着了。”

车夫说的话,车内的齐荀和安娴都听到了,安娴侧目错愕地看着齐荀,适才他同车夫说的,莫非就是这个?

“看什么?”齐荀斜眼凝着她,“舍不得?”

“臣妾没有!”安娴最受不了冷战,刚才一路的沉默被快将她憋出了病来,这会听齐荀又想将矛盾激化,也就不打算沉默了,“臣妾与那位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救了臣妾,臣妾心里对他存了感激,也算是理所应当的,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安娴就没想到这人的心眼能小到如此地步,看着多伟岸高大的一个人,眼睛怎就专盯着自己,东宫里俩个侧妃,他倒是放心丢那么久。

一想到侧妃,安娴又才忆起自个儿刚才求的那事情被齐荀半路给打断了,如今还没有结果,安娴突然话锋一转,干脆就引到了那上面,“臣妾从来都是个专一的人,哪像殿下,左拥右抱,三妻四妾......”

这放在往日,安娴铁定不敢说,明白这个世界与自己生活的地方不同,就算是普通的男子三妻四妾也是正常,更别说他是太子,两个侧妃实际上已经算少的人,不似皇上后宫,宫女嫔妃扎堆,可怜了皇后姑姑。

能借着这机会大胆说出来,安娴也是受了眼下气氛的影响,心头莫名来的一股子的底气,就是觉得既然他都对自己动手动脚了,那就应该始终如一,不能再有别的女人。

他在这个世界有他的习惯,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

若当真要与她圆房,就得保证他只能有自己一个女人,只对自己一人好。

“横竖你也不喜欢她们,休了就休了呗......”

安娴说到最后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绷住身子垂目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贝齿咬住下唇,紧张地都快咬破皮了,压根不敢去瞧齐荀的反应,看不见他的脸色,也就不会让自己更加尴尬和害怕。

然而齐荀并没有反应,整个马车内比刚才还安静。

安娴愈发地煎熬,纹丝不动地姿势保持太久了,周身都不得劲,硬着头皮移了移屁股,刚一动,就被一只手从腰侧搂了过去。

安娴惊呼了一声,却被齐荀捏住了脸颊,安娴的脸小而精致,落在齐荀的手掌中,刚好能握住,“你喜欢孤?”

齐荀的喉咙口随着这句话猛地滚动,眼睛紧紧地看着安娴,将她脸上的错愕和惊慌尽收眼底,眸子里的冷意愈发浓烈。

“感......”安娴的脸颊被他捏的生疼,原本想说感情是需要培养的,横竖自己都要谈恋爱,如今嫁给了他,能和他谈下去自然就是最好的,可看着齐荀越来越差的脸色,安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倘若自己这般说了实话,定会被他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