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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一阵吵闹声。

江沼望过去时,陈温同文乐已经立了起来,一堆子的人往场子边上赶,江沼并不知那一阵动静,是因太子和文乐摔了跤,只当是比赛已经结束。

沈霜也没留意,瞧了一眼场子回头笑着对江沼说道,“殿下赢了。”

刚说完,就见陈温朝着这边望了过来,提步迈上了台阶,沈霜忙地起身先回避,席位上又只余了江沼一人。

江沼没走。

知道自己走不掉。

陈温到了跟前,江沼起身蹲了个礼,再抬起头时,发现陈温的脚竟跛了两步,神色微微一愣,却也没做他想,以为是比赛累到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替陈温让了个位。

陈温却没坐,立在她跟前顿了几息才问她,“可有好好看比赛。”

江沼点了点头。

陈温突然僵在了那里不动,也没有再说话,心头猛地一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胸口处一阵空空荡荡,脸色一点一点地变了颜色。

分明知道她心里已经没有了他,也没再指望她能重新爱上他,然心口还是会疼。

再忆起过往,周身霎时没有劲儿,以往在东宫他咳一声嗽,她都会注意到,会替她熬药,会嘱咐他多穿些衣裳。

如今这般。

她竟是一句话也没有。

“赢了。”陈温的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将那心头的疼生生地吞了下去,挨着江沼坐下,唇边抿了一抹笑,语气故作轻松地对江沼说道。

周顺瞧着都戳心。

周顺一路跟着陈温过来,陈温的神色他是瞧得一清二楚。

适才他见殿下和公主摔在那地上,吓得不轻,一路小跑过去,见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并没伤着哪儿才安了心。

从那场子上一路走过来,周顺也没见陈温的脚有何问题,如今到了江姑娘面前,突地跛了这么两步,周顺跟了陈温这些年,岂能不了解他的心思。

不外乎就在想再江姑娘面前博个同情,却没料到被戳了心窝子。

“奴才还是同殿下叫个太医过来瞧瞧吧,那一跤摔下来可不轻......”周顺走到陈温跟前如此一说,江沼才侧目去看陈温。

“殿下摔着了?”

陈温回头凑了过去轻声问,“不是说有在好好看比赛吗,嗯?”

江沼脸色一红,倒也结巴上了,“就,就错开了一眼。”

陈温紧紧地盯着她,那眉目低垂羞涩的神色,此时一瞧如同隔了三秋,见那神色终于又重新浮现在她脸上,陈温一时看失了神,前一刻那心口还疼的厉害,却只因这么一句话,一个表情,所有的阴霾瞬间就消散了个干净。

“伤着哪儿了?”江沼低着头问他。

陈温的目光又才落在了那只脚上,微微动了动腿,说了声,“无碍。”然那眉目间却是猛地一皱,江沼抬起头的瞬间,看了个清楚,便知他是在逞强。

“殿下还是让太医过来瞧瞧,怕万一伤着了筋骨。”江沼赞同周顺所说,谁知话音一落,陈温却果断地拒绝,“不用。”

周顺瞧着两人简直要急死了。

沉默了一阵,终于听江沼说道,“那要不我替殿下瞧瞧?”

周顺就差在边上点一封炮竹,庆贺江姑娘总算是开了窍。

陈温抿着唇,将嘴角的那抹笑意忍了下去,镇定地应了一声,“嗯。”

陈温弯腰自个儿褪了筒靴,江沼就蹲在他身前,一双细嫩的小手轻轻地碰到他的脚踝,捏了捏,问他,“疼吗?”

陈温皱了眉,“不痛。”

江沼便说,“殿下不可诓人。”

陈温看着她,便点了头,“痛。”

江沼捏了几处,问了他几回,陈温均是一个回答,江沼眸色一顿,又轻轻按了按他的脚背,问他,“疼吗。”

陈温答,“疼。”

江沼脸色突地又生了红,知道自个儿是着了他的道,立马松开了他的脚,站起了身来淡淡地同陈温说了声,“殿下无碍,没有伤到筋骨。”

说完便要走人,陈温却是从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江沼回头瞪着他,陈温则抿着一抹隐隐地笑问她,“用不用吃药?”

江沼脸色愈发红了起来,挣扎了一下,“殿下伤的是脚,用不着吃药。”

“那外敷呢。”陈温又问。

江沼拧不过他,反而被他越拉越近,江沼有些急,“我没带药材,殿下若想外敷,寻太医来就是。”

陈温没去瞧她脸,手上的劲儿却是没有半点松开,突地一把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由着她在怀里挣扎,“那我今儿同你一道回江府,你给我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