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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一个人,为什么会怀疑自己被下了咒?

江落好奇心丛生,“白小姐,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白秋眼中有浓浓的恐惧,她双手神经质地揪着包,质地良好的皮包被她的指甲挠出了一道道破皮的痕子,“这不可能是我会做出来的事。”

“那个男人是我的经纪人,”白秋道,“他陪在我身边八年了,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我对他没有感觉,我的喜好一直都很明确,而我的经纪人,他和我的喜好有千差万别的差距。”

她说着说着,牙齿开始磕碰起来,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旋涡,“我的野心从来都不小,说句实话吧,我进圈就是为了出名,为了大把大把的钱。我还没有得到影后,我耗费苦心拍了一年的电影还没上映……我怎么会想要退圈?”

“但我就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她崩溃地捂住脸,哭声从指缝倾泻,“我他妈怎么可能想到退圈?怎么可能这么舔狗?”

江落:“……”

如果是真的被下降头了,你这么清醒也是少见。

乔师兄沉吟一声,“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

白秋擦了擦眼泪,“两个月前。”

乔师兄侧头问江落:“师弟,你今天上午有事要忙吗?”

“如果没事,可以和师兄一起去白女士的家中为她看一看,”乔师兄邀请道,“这件事应该不会很麻烦。”

乔师兄都这么说了,江落又有些好奇,他欣然同意:“好啊。”

白秋开了车来,他们上了她的车,被白秋一路带到了家中。

身为一线女星,白秋的名下自然不止一套房产。她平时生活居住的地方位置隐蔽,安保很好,轿车直接停到停车场,再坐电梯到楼层之中。

打开房门,白秋疲惫道:“我这两个月一直和他住在这里……他今天要去公司开会,下午才会回来。”

进门先看厨厕,江落将房内看了一圈,没在风水格局上看到有什么问题。

这间公寓内充满着生活气息,碗筷成对,茶几上摆放着一瓶像是满天星那样的花束,颜色艳丽,鲜红如玫瑰。

白秋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看着桌上翻到一半的杂志,神情突然变得温柔了下来,她充满爱意地将杂志合起,小心翼翼地放入了书架之中,“这家伙总是把东西乱放。”

收拾完了书,她又顺手拿起了抹布擦起了桌子,等快要擦完的时候,白秋的动作才一僵,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后,她脸色铁青地扔开了抹布,“我以前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白秋越是清楚自己不会变成这样,越是打心底感到恐慌。

看着她的表现,江落确实隐隐感觉到了几分违和,他问:“你有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别人吗?”

白秋魂不守舍,“我的经纪人一直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江落的目光移到了客厅的一张双人照片上。

照片中一男一女亲密相拥着,如同一对甜蜜眷侣。女方正是白秋,她笑容幸福,眼中情意绵绵,容貌更是因此而显得秀美动人。

但拥着她的男人样貌却普通极了,若说乔师兄只是相貌普通,身材和气质还算不错,那这位经纪人就是最普通的中年男子模样,他的手揽在白秋的腰间,笑出一脸白腻腻的肉,所有人看着这张照片,都会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憋屈感。

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男的了呢?

江落靠后,倒在沙发靠椅上,余光一样样扫过房内之中的小物品。

他的两腿交叠,修长而笔直的小腿轻垂在地面之上。皮质沙发的靠椅上有纯白色精美如王冠的装饰物,在他的头顶冒出一个三角的尖头,令他看起来如同坐在国王椅子上般的耀眼。

让人心甘情愿地想当他脚下的骑士,哪怕被他轻飘飘责怪的一眼,似乎也有种头皮战栗的愉悦感。

乔师兄眼中微闪,也靠在了沙发上,虚心地请教道:“师弟看出什么了吗?”

“这沙发挺舒服,”江落拍了拍坐垫,“白小姐,这沙发得十几万吧。”

“……”白秋道,“还要再贵一点。”

江落的手在沙发垫底下摸了摸,摸到了一条缝隙,他伸进去手指摩挲了一下,没有摸到什么。

也在意料之中,江落抽出手,拿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目光重新定在了双人相册上。

乔师兄正细心地同白秋道:“白小姐,你听说过和合符吗?”

白秋一愣:“和合符?”

“和合符可以帮助男女绑住自己爱的人,是个邪门功法,”乔师兄道,“被下了和合符的人,会毫无理智毫无原因地爱上给自己下符的人,哪怕对方是头猪,也会爱得神志不清。”

“当然,不止是和合符有这个作用,苗族的情蛊也能达到这个效果,”乔师兄笑了笑道,“白小姐这花倒是好看。”

白秋苍白着脸,目光逐渐定在了茶几上的花束上,“这个东西也是……”

“瞧起来像是情人花,”乔师兄的目光盯在花束上,笑意加深,“正是制作情蛊的一种材料。”

白秋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来气了,她看着这束娇艳盛开的花,如同在看着可怖的怪物,她深吸口气,抖着手把花给锁在了柜子里。

江落也站起身,走到了双人相框的旁边。

这幅双人照初看没什么问题,但细看之后才能察觉相框摆放位置的奇怪。几乎正对着卧室门,让人从卧室出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这个相框。

早上刚刚醒来的人大脑浑浊,最容易被暗示,如果这画里有什么,一日一日的,足以让白秋沉陷。

江落将这幅画从墙上拿了下来,这对他一米八的身高来说几乎轻而易举。身后贴上来了一个人,乔师兄问道:“师弟,相框里面有东西吗?”

江落将相框拆开,“我正在看。”

相册关得很紧实,江落用力将相册掰开,一张黄色的符纸从里面飘落到了地上。

乔师兄捡起来一看,“果然是和合符。”

白秋心惊胆战地不敢靠近,惊恐无比地看着乔师兄手里的符,“师父,这张符有办法破解吗?”

“用金银纸片将符纸烧了就好,”这么简单的事,乔师兄毫不为难地将破解方法说了出来,“白小姐,烧了符纸的纸灰你也可以留着,将其放在水里,让你的经纪人喝下去。”

乔师兄的笑容露出了一点违和的阴冷,“这样就能以牙还牙,害你的人终将会自食其果。”

江落突然一顿,余光似有若无地瞥过他。

白秋神色动摇,摇摆不定地看着和合符。

然而她现在满心还是对经纪人的爱,白秋无法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决定。她掐了下自己,保持清醒,“师父,还请你先帮我解了这个和合符吧。”

乔师兄点了点头,白秋家中正好有金银箔纸,她跑去其他房间找纸,乔师兄抬眸一看,就见江落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黑发青年抱臂站立,眼神锐利,审视地上下打量着乔师兄。

乔师兄无辜地笑了,“师弟怎么这么看着我?”

刚刚隐约察觉到的违和感消失不见了。

快得就像是江落的错觉。

在天师府里,因为有冯厉的存在,江落并没有提起多少戒心,毕竟冯厉可比他厉害得多,不仅一个字退散了池尤,又在和池尤斗法中好似占据上位,如果冯厉都没有反应,江落也就认为池尤不可能会附身亦或者是操控天师府的人。

但他这会,却没法忽视自己刚刚的感觉。

他对池尤太过于敏感了,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恶鬼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再突然坑上他一把。

江落这会儿有些怀疑,但不敢确定,他将乔师兄之前的表现回顾了一番,怀疑更加浓重了。

他语气随意地问道:“乔师兄,你什么时候进的天师府?”

乔师兄沉思一会,“有八年了。”

“八年前,你应该还小吧?”江落将手背在身后,轻轻晃了晃右手上的阴阳环。

“十几岁大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乔师兄奇怪地看着他,“师弟,你不知道吗?”

他反问道:“天师府的弟子大多都是十几岁时被收入在天师名下,你被陈师叔收徒的时候,应该也是在这个年纪吧。”

江落和他打着哈哈,已经晃动完了三下阴阳环。他低头朝手腕上看去,阴阳环的反应却告诉他,这里并没有鬼物存在。

江落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

到底是他敏感了,还是阴阳环也测不出池尤的傀儡?

江落忽然伸出手,“乔师兄,把和合符给我看一看。”

乔师兄递给了他,江落趁机摸了把乔师兄的手腕,皮肤温热,有脉搏,是活人。既然乔师兄是活人,那阴阳环测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江落还是更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越看乔师兄越怀疑,于是假装看了会和合符后就道:“乔师兄,我去个厕所。”

乔师兄体贴道:“去吧,师兄自己可以处理这里的事。”

江落躲进了厕所里,他虽然无法用阴阳环查明乔师兄是不是池尤,但是他可以用另外一种途径来确定猜测。

江落从口袋中掏出三枚铜钱,他如今在占卜一术上修行的并不深,只能算个模模糊糊的大概,但这也够了。

“乔师兄对我有好的帮助吗?”

三枚铜钱合在手心,连抛六次,有字为阴,无字为阳,由此可生六十四卦。江落看着最终卦象,脸色古怪。

无妄卦。

这卦象乃是下下卦,无妄有不测、意外的含义,这个卦象的意思是说,被测卦的人会给主方造成意料之外的麻烦,而这个麻烦,还是极其荒诞不合理的麻烦。

江落不敢相信自己一算就能算出来这么倒霉的卦,他不相信自己的倒霉体质,于是摇动了两下阴阳环,开启了“二动辨吉凶”。

如果可以,江落并不想多么依赖阴阳环,但这回是例外。金色符文很快就密密麻麻地在他眼前组成了两个字: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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