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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有一都要流泪了,“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夜深,他们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半夜的时候,塞廖尔在床上睡得香甜,匡正突然听到外面有两道脚步声停在了他们门前。

静默了几秒后,门锁“咔嚓”一声被打开了。

匡正放在被褥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他保持着平稳的呼吸,门外的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房内,一个人走到了匡正的床前,另一个人来到了塞廖尔跟前。

匡正的额头被什么机器扫了一下,有人低声道:“没发热。”

随即,这个人又扒开匡正的眼皮看了看,用灯照了照,“眼球没变化。”

在短暂被扒开眼皮的空隙,匡正认出来了这个人好像是船上的船员之一。

另一个人回答道:“这个也没有症状,走吧。”

片刻后,房间内重新归于寂静。

匡正等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他先是下床检查了一番塞廖尔的安全,塞廖尔睡得头发凌乱,一副无比幸福的模样。匡正确定他没事之后,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走廊的灯光下,两个穿着防尘衣的船员一间间进入平民的房间里,偶尔会将某个平民搬出来放在地上。

这些平民好像昏睡过去了一样,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们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像是发烧了的样子。

很快,这一片都被检查了一遍。两个船员拖着走廊上的人离开,匡正还在被拖走的人中看到了李维和何瑶。

李维的脸更是红得吓人,胸膛剧烈起伏。

两个船员足足拖走了几十个人,最后一个人被拖走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匡正松松僵硬的肌肉,他将一个玻璃杯抵在门前,坐在塞廖尔身边守着他到天亮。等外面有了其他人活动的声音后,匡正才将塞廖尔叫醒。

早餐时分,六个人见了面。庆幸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被船员带走。

叶寻见到他们后的第一句就道:“昨晚的鱼汤里被下了安眠药。”

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又多了许多。

船员为什么要给他们下安眠药?又将那些人带到了哪里?

人一下少了二十多个,不止是匡正他们几人,还有其他人发现了不对。自己身边的人悄然无声就不见了,这是一件极为令人恐惧的事情。在餐厅值班的船员是程力,不停有人来问他那些人去了哪里,他一开始懒得回答,最后被问得烦了,心烦意乱地道:“那些人昨天晚上发了烧,为了防止感染,我们把生病了的人换到了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是哪里?”有个女孩惴惴不安地追问。

程力不耐地咒骂一声,“底舱,都在底舱里!”

有人实在忍不住了,“你怎么这个态度?”

程力冷冷一笑,“你们有本事就去投诉我啊。”

平民区和船员发生的摩擦很快就传到了富人区。

江落和葛祝对视了一眼,打算找个机会去看一看平民区的小伙伴们。

这一天风平浪静地过去了。晚上,江落两人前往了拍卖厅,坐在人群最后方。

主持这一场拍卖的人正是船长。在拍卖之前,船长笑容满面地给出了肯定的时间,“三天后就是最适合食用血鳗鱼的时间,第一批的食客只有十个人。我们并不采用明面上的竞拍形式,而是由各位客人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自己能出得起的价格,我们从高到低采用前十位。”

这个方法快速又简单,但对富人却有极大的心理折磨。江落和葛祝就很无所谓了,他们根本就没钱。

写价格的时候,他们俩直接投上了空白卷。

船长带着船员整理了价格表,十分钟后,船长拿著名单回到台上:“恭喜这十位先生小姐获得三天后品尝血鳗鱼的资格。”

“赵觉知先生、尹娜小姐……”

船长每念出一个名字,没被念到的富人们脸色就苍白一分。江落就差嗑着瓜子看戏了,他跟葛祝道:“你看第一排那个,小脸蛋都黄了。”

念完第九个名字时,许多有钱有势的富人们已经面露颓败,还有人不甘地举手道:“船长,我们还能重新投价吗?”

船长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很抱歉,名单选择之后不可以更改。但您可以等第二批品尝血鳗鱼的名额,第二批的效果也很不错。”

他接着念出最后一个名字:“……钟卫先生。”

江落还没反应过来“钟卫”是谁,葛祝已经目瞪口呆地转过头看向了他,“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