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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江落就带着塞廖尔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昭寺。

第二天一早,宿命人再去拜访真神时,等到的却是人去楼空的庙宇。

在大昭寺乱成一团的时候,江落已经登上了前往国外的飞机。

机票是江落托人买的,顺便给池尤搞来了一张临时身份证明。

飞机上,江落坐在靠窗的位置,池尤坐在中间。西装笔挺的恶鬼双腿交叠,皮鞋尖轻轻晃着,透露了些许不耐烦,因为在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等着客人坐下的位置。

这是三人并排的经济舱。

江落裹着空姐递过来的毛毯,舒服地缩在座椅角落,看到池尤的神色,他乐过之后一本正经地定下规矩,“池尤,现在是法治社会,一路上你要是敢伤人,咱们直接回家别玩了。”

恶鬼往后一靠,漆黑的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江落挑眉对望。

恶鬼面上的不耐还真的收起了一些,变得从容不迫。他甚至抽出了一张报纸看了起来,悠悠道:“经济舱,嗯?”

“谁让我没钱?”江落将毛毯往头上一罩,“我先睡了,快到了的时候再叫我起来。”

昨晚忙了半夜,江落困得不行,这会儿眼睛一闭没有几秒就睡了过去。

池尤听着他缓缓变得平稳的呼吸声,收起了手中无趣的报纸,侧头专注地看着被埋在毛毯里的江落。

江落的脸被蒙得严严实实,让人怀疑他究竟能不能喘过来气。今天的太阳很好,八点钟已经高悬在空中,阳光从窄小的窗口照进,将江落肩上凌乱翘起的黑发染上了几缕金黄的色泽。

“请问这是38C吗?”一道男声在旁边响起。

被打扰到的恶鬼眼中不悦,转头看去,一个二十多岁带着黄色遮阳帽的小男生正抿唇看着他,瞧见恶鬼看过来后,脸上一愣,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你好……”

池尤毫无波澜地收回了眼神,继续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的报纸。

男孩见他没理自己,尴尬得手足无措,还好最后在空姐的帮助下坐下来了。

许识一坐下就闻到了旁边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男士香水味道。他用余光悄悄打量身边的男人,从领结到一尘不染的皮鞋,从袖口上的宝石袖扣到若隐若现露出来的优雅名表,每一处都昂贵无比,淋漓尽致地彰显出了男人的身价。

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坐经济舱……许识心里纳闷,又不由感叹自己的好运气,坐个飞机都能和这么一个有钱帅哥坐在一起,缘分来了的时候真是挡也挡不住。

为了不辜负老天爷给的机会,许识心里暗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在飞机落地之前要到男人的联系方式。

这么一想,他就小声解释道:“不好意思,先生,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有点不熟练。”

但旁边的男人冷漠不已,甚至连声客气的“嗯”都没给许识。

……

江落睡了两个小时就自然醒了过来,他还没从睡意里彻底醒过来神,就听到身边有个声音在小声地说着话。

“先生是去国外旅游的吗?我也是出国旅游的,本来没打算去的,但住在国外的表弟一直想让我过去给他兼职模特,我虽然做过几年模特,但哪有欧美男人的个子高啊,就怕做不好……”

这个明里暗里秀自己身材的家伙是谁。

江落耳朵动了动,从毯子里冒出了头,看向了旁边。

池尤的眉头正不耐烦地皱起,嘴角冷硬地下压,一副被烦到极致随时忍不住杀人的程度。而在他的旁边,一个男生正殷勤地朝池尤搭话,看着池尤的眼神一看就不单纯。

江落眼中一闪,他兴致勃勃地想要再看下去,但池尤在下一秒就发现他醒了,转过头道:“醒了?”

许识戛然停止,他才发现最里面的座位还有一个人。听着池先生温柔了好几分的语气,许识心里警惕,他往里面看去,就看到江落掀开毛毯坐起了身。

江落笑眯眯地和许识对视一眼,忽略掉许识眼里升起的惊艳和随之而来的防备排斥,笑着伸出手道:“你好?”

许识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和他握了握了,佯装好奇地问道:“你们是一起的吗?”

“对,我们是一起的,”江落的手放在了池尤的手臂上,“你们是聊了一路?”

如果单方面的搭讪也算是聊的话,许识余光瞥了一眼池尤,又看了一眼让他不怎么舒服地搭在池先生手臂上的手,故意点头:“是的,但是池先生不太爱说话,我这个人比较啰嗦了。”

江落惊讶地将池尤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又啧啧感叹地看向了许识,满脸写着佩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和他聊这么长时间的人,平常人都受不了他的臭脾气。我们这些朋友都跟他说不上话,你看我,上个飞机跟他聊了没两句他就骂了我一句烦,气得我直接就睡着了。”

许识一愣,随即脸上一红,看着江落的眼神也缓和了下来,“是吗?池先生无意的吧,肯定是因为你们关系好才这么说你。他虽然不爱理人,但还没有说我烦,跟我还客气着呢。”

池尤敲着扶手的手指停下,垂眸看了江落一眼。

江落使了个眼色,“你是不是想去厕所了?”

池尤接收到了他眼底强烈的暗示,恶鬼的烦躁到底忍了下去,他给了江落最后一个警告的眼神,起身往厕所走去。

等他走了,江落坐到了池尤的位置上,看着一直盯着池尤背影的许识,他嘴角笑容加深,“我朋友帅吗?”

许识回过了神,矜持地道:“池先生确实很有魅力。”

江落侧着身子支着头,他的脸上还有睡醒过来的红晕,那张漂亮的脸在窗外云层的衬托下更是有种浓墨重彩的油画质感,色彩浓烈到刺入眼球。他的笑容透着股懒意,朝着许识眨了眨眼,“这么短的时间,你连他名字都知道了?”

许识含蓄地笑了笑。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池先生的名字,只是偶然瞥见了池先生的机票,看到了一个“池”字。

许识很警惕池先生的这个朋友,因为他长得太出彩了。但他太会说话了,一直跟许识说池先生对他有多么特别,让许识自己听着听着,都信了自己对池先生来说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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