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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女人,她见不得如此,更何况她和徐氏妯娌多年,关系也还算不错。丽贞更是推崇丽嘉,二人好的和亲姐妹似的。

离京之前,各处都在收拾箱笼,小傅氏过来替女儿L收拾,见书麟抱着姐姐的大腿不肯撒手,又觉得好笑:“你也想去啊,可是你太小了,还是和娘在家,等你姐姐回来,好不好啊?”

“姐姐,我要和姐姐在一起。”书麟说话越发的清晰了。

小傅氏道:“那可不行,娘在家陪你不好吗?你姐姐自己都兵荒马乱的,到时候去庄子上,就没法子了。”

“娘亲,不如让书麟陪我去吧?”丽姝也有点不舍,她和姐妹们关系处的很一般,和自己的两个弟弟倒是很好。

小傅氏摆手:“别胡说了,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儿L呢。你也该好好去庄上休养一番,多睡觉,瞧你年纪轻轻的,就有黑眼圈了。”

丽姝颔首,她带的最多的就是衣裳还有一些什么牙粉香膏这些,旁的倒是还好。

小傅氏舍不得女儿L,但她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得不让女儿L单独出去,又小心叮嘱女儿L:“上次碰到那个什么世子,这庄子上的人的规矩没咱们家好,自己要留心些,每日多歇息,什么都不必做。”

丽姝同意。

其余的小傅氏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就怕她在路上饿肚子,

又风风火火的去炒了几道丽姝爱吃的菜色,让人用食盒装好。

徐夫人因为要跟刘太夫人过去,已经是要操心许多,此时,她还有闲心对留下来的管事妈妈道:“下个月就是郑夫人的生辰,可惜我不能够留下祝贺,但礼单一定要比之前再厚上三成才行。”

“是,只是为何要给郑家送如此厚的礼呢?”管事娘子怕徐夫人搞错了。

徐夫人自然有自己的心事,她原本看中的是曾家四公子,那位公子是个好学之人,曾家不必说和自家有亲,曾四公子的父亲官运亨通,可惜曾家那位三夫人是个势利眼,又曾家二房和侄女丽婉结亲,就不成了。

她原本也是相看了几家,但比曾家差远了。

一直到看到了郑家,郑家是什么家世,荥阳郑氏数百年来的名门士族,那位郑灏郑公子恍若天人一般,已经领了乡书,才学极佳,这样的人若能做她的女婿就不稀罕什么曾四公子了。

当然,她也知晓女儿L才貌并不出众,但那又如何?她女儿L嫁妆极其的多,又是刘家长房嫡女,甚至她还请动了郑夫人的女儿L做说客,这门亲事只盼着十拿九稳才行。

如此,才能一雪前耻,又能让女儿L将来前途明媚。

所以徐夫人看着管事娘子,认真道:“你一定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管事娘子唯唯。

**

太阳还未升起之时,丽姝带着对娘亲的不舍,踏上了去庄子上的路。她和丽婉丽柔一起陪在老太太身边,徐夫人则带着丽贞和丽嘉一起坐马车。

刘太夫人见丽姝一上马车就开始睡觉,笑话她道:“三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平日见你精神头极好的,现下怎么这般困倦了。”

“昨儿L书瑞去找我,要我陪着他玩儿L什么机关,书麟那里要缠着我睡,两个小娃娃把腿都压在我身上,我能睡好就怪了。小孩子精力真是好,所以孙女儿L没睡好。”丽姝说完又是瞌睡连天。

刘太夫人笑着指她:“你自己也还是个小孩子呢。”

这些话丽柔是插不进去的,她姨娘并不比小傅氏差,论及管家和众人打交道还要强,只是就是不受宠,没有小傅氏那么会笼络爹爹,以至于丁姨娘都似乎被人遗

忘了。

丽姝笑吟吟的:“祖母,我娘说我们那边有个习俗叫做十岁是不是?如果过了童关,就会一生顺遂?”

“唔,的确有这个说法,你爹当年做十岁很是盛大,好些人都来了的呢!”刘太夫人陷入回忆,那个时候的她还很年轻。

丽姝说完话,又昏睡过去,丽婉替她擦了擦鼻尖上的汗:“这么热你也睡的下去,小心颠簸把头磕到了。”

“不会的。”丽姝是真的说睡就睡了。

以至于到庄子上,凉风袭来,她竟然精神极好,她是头一次来庄子上,只觉得舒朗开阔,到处都是鸟语花香,因此趁着下人们收拾的时候,她让人摆好琴,弹奏一首高山流水,聊表自己的心意。

徐夫人也听到琴声,她正在刘太夫人这边服侍,又觉得丽姝这种人只适合做个漂亮的摆件,弹琴作画当个花瓶,哪有以这些为生的。

只有真正做了主母的人才知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于是,徐夫人庄子上多数时候,都悄悄教女儿L算账如何管下人如何看各种契约。丽贞想出去找丽柔玩,还被徐夫人拉住了:“你也不要总和三丫头置气,你该想想你的长处在哪儿L,这样你才能走的更长远啊。”

丽贞不明白:“您说的长处是什么?”

“傻丫头,我说的这些就是长处。甭管你说的多么天花乱坠,但作为大家主母,最重要的是打理家业和交际。这打理家业尤其重要,比如现下要过中秋了,你能现去买月饼吗?价钱不仅贵,好的都被人挑完了。还有中秋节要送什么礼,要准备给哪几家送,族里有多少人趁着过节打秋风,你准备拿多少银两出来。这些才是最正经不过的事情,她弹的那些琴,谁听啊?”徐夫人见女儿L大了,也不免多说几句,尤其是要和郑家做亲的事情,不能马虎。

郑灏可是宗子啊!

丽贞见状也只好跟着徐夫人学,母女二人还在庄子上操持中秋节,搞的红红火火。

见状,众人反应也是各异,丽嘉是不发表任何看法,只埋头做针线,没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丽婉和丽柔总是在刘太夫人那里奉承,丽姝却是有空就睡觉。

连刘太夫人都说:“丽姝这个懒丫头,睡的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丽婉笑眯眯的道:“是啊,我也不曾想她居然是个惫懒的丫头,还记得读书的时候,她可是起的很早。”

在一旁听了这话的丽柔觉得丽婉也不是善茬,现在在太夫人这里上丽姝的眼药,偏偏平日和丽姝最好的人就是她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现在丽婉分明就是在说丽姝懒惰,不愿意伺候祖母。

丽柔垂眸,只听外面传来一道女声,也是笑嘻嘻的:“祖母,您看看,我这才来迟一会儿L,就被二姐姐编排呢。”

丽婉神色自若,反而道:“你这丫头,来迟了还这么些话。”

“我不是来迟了,是一早去给祖母去煮了酸梅汤,又不知晓祖母早上想不想喝酸的,所以又去泡了一杯胡桃松子茶来。”丽姝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丽婉下蛆。

饶是刘太夫人对丽柔更怜惜,但明面上丽姝这么孝顺,她也是很喜欢的。

丽姝也是很有分寸,也不打听丽贞任何事情,这就让刘太夫人高看她一眼。又在徐夫人的帮忙下,丽贞这次在庄子上操持了一场中秋宴,真是上上下下都夸奖丽贞,丽姝虽然和丽贞不睦,但也不会到处说丽贞的闲话。

就这一点,丽柔就觉得丽姝为何比丽贞强,就是强在这里,无论如何,人家从来不会跳脚气急败坏,去故意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当然,也正是如此,丽柔觉得丽姝很恐怖。

自从这次中秋宴后,丽贞受到老太爷和太夫人夸奖过几次,俨然已经得意的不行了,知晓了徐夫人的苦心,也开始静下心来学理家要务,让徐夫人安心了不少。

丽姝当然也因此受到丽姝的薄待,就比如送了两匹花色最丑的缎子来,水芝一看脸就黑了:“我们姑娘年纪小,也不能这么糊弄人啊,这算什么料子的衣裳,青黑色还是五彩蝙蝠的,还一股霉味,不知道从哪里压箱底收拾出来的?”

“我就知晓她是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我还以为她真的长进了,没想到这手法如此粗浅。”丽姝都无语了,这不是送来的话柄吗?

还好徐夫人比丽贞懂事,立马就派人说送错了,特地送了两匹鲜亮的缎子过来,丽姝才摇头。

事后,徐夫人又批评丽贞:“你说说你,送这个东西去,那丽姝可是

好欺负的,一状告到你祖母那里去,连我都要吃挂落。”

“她就只配这个,要不是她,上次我会被人说小心眼,说我剪断她的琴弦,纯粹是红口白牙的污蔑我。”丽贞说的振振有词。

徐夫人没好气道:“你也长点心,重阳后,我们就要回去了,娘和你说过的话你可记得?”

丽贞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记得,记得,就是那个卢少夫人嘛,您和我说了。”

“你知晓就好,但凡是好事就得早早定下,郑灏年纪不小了,若不先下手为强,那么就悔之晚矣。”徐夫人想的很是周到,女儿L年纪不大,可郑灏却二十了,若非是因为守孝,早就成婚了。

丽贞早就少女怀春,为了郑灏也是满脸通红,此时暂且忍耐丽姝,等她将来必定能打压住她。

就在庄子上过了两个多月后,天气开始转凉,徐夫人已经是归心似箭,刘太夫人也发话一起回去,徐夫人坐在刘太夫人的马车上,一路很是殷勤,但又有些心神不定,早起右眼皮就跳,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谁知道马车刚到刘府,就见京中有名的媒婆庄娘子从门口出去,她连忙拉住问:“庄娘子,您这是跟谁说亲啊?”

庄娘子笑道:“自然是贵府千金啊,郑詹事和贵府是门当户对,郑大公子业已领了乡书,如今是举人老爷,贵府三姑娘呢,是才貌双全,这不,八字合了,您猜怎么着,竟是说双鸟暂时离分必有重逢之日。贵府三姑娘虽然还有好几年才及笄,暂时和郑大公子不能立马结成连理,可很是有缘分,真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