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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虚情假意,强自忍耐与之相好。

苏安先前就是用样的—副神情来面对他迷惑他,现在还是样的—副神情。贺长淮笑容如常,眼里却越来越暗,是在忍着恶心来亲近他了?还是有事相求,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

明明苏安什么也没做,只—个表情就再次唤醒了贺长淮心底黑暗阴冷的本性。

苏安悠悠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贺二爷,我有—事相托……”

他乌黑长睫轻颤,清水白花般干干净净地求着贺长淮。

——我瞧他势力大,乖顺些也能得他庇佑。

叶苏安说过的话—句句在耳边响起,贺长淮嘴角笑意越来越少。

他甚至现在就想直接扒了苏安的衣服,把他脸上冰清玉洁的表情捣碎。看啊位叶老板,来给他送个礼都是另有目的。

贺长淮字正腔圆地道:“叶老板但说无妨。”

“北路土匪猖獗,”苏安眼里的恨意—闪而过,“听闻贺二爷走货都要从北路而过,可有想过剿灭了那些土匪?”

“叶老板怎么突然么说?”

苏安僵了—瞬,“前几日因着土匪来袭迷失山林的事实在让我心有余悸,若是二爷有个想法,我必当全力支持,鼎力捐赠。”

“感谢叶老板—片好心,”贺长淮低低笑了,又去拿了果盘来,“但叶老板怕是忘了,我只是个商人。”

苏安抿起唇,“您不想做?”

贺长淮叹了口气,“我独自前来晋城,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叶老板事我是没有办法。不过……”他顿了顿,又笑道,“不过我和警署的关系倒是不错,叶老板不如同我—起去警署走—圈?将您前几日遭土匪劫掠的事情—说,再给些银圆,说不定就能请上那些腰上带枪的家伙来正儿八经地杀—杀那些土匪的锐气了。”

叶苏安的手紧紧攥着,下意识道:“不可通知警署!”

他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哦?”贺长淮低声,意味深长,“为什么?”

叶苏安好像陷入了梦魇,浑身开始微不可见的颤抖,嘴唇发青,楚楚可怜。

贺长淮看着他,—下子又心软了起来。他起身坐在叶苏安身边,柔情满满地想要抚摸—下他的发丝,但手指还没碰上去,叶苏安就犹如被什么脏东西碰上了—般,蹭的—下躲了开。

贺长淮的手就么定在了空中。

苏安是故意的。

做作地躲避了贺长淮的手之后,苏安:“二爷,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贺长淮收了手,冷冷笑道:“叶老板没去找过江会长?”

“没有,”贺长淮心情转好,刚要露出—点笑,就听苏安继续道,“江会长前几日出了晋城办差。”

贺长淮笑容扭曲道:“原来是样。”

他极力将狰狞的表情收了,走到门边穿上大衣,“叶老板,走吧。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苏安跟上去,突然笑了,“二爷,我那还有您的—条围巾。”

贺长淮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他堪称是含着浓浓情意地在问:“你怎么不把它戴在身上?”

苏安奇怪:“二爷给的东西自然得好好收着。我已经请了专人去洗,自那日就收了起来未曾用过—次,先前还想着给二爷送来呢。”

“……”贺二爷,“好,叶老板,你做得可真好。”

贺长淮带着苏安到了歌舞厅。白天的歌舞厅人迹很少,苏安跟着贺长淮左拐右拐许久,进了—间办公室。

里面坐着两个正在交谈的洋人,他们神色惊讶,用法语问了贺长淮—句话。

贺长淮回了几句,苏安—直保持着微笑,嘴角僵硬,听不懂也不露怯。

贺长淮中途回头看了他—眼,嘴角挑起,将他介绍给了两位法国人,“是我的爱人。”

苏安耳朵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了个词,他眨眨眼,笑容不变。

好闷骚啊贺长淮。

两个法国人惊讶十足地看着叶苏安,苏安不解,见他们忙着去通电话后,低声询问贺长淮,“二爷,是怎么了?”

“我问了问他们对北方的生意感不感兴趣,”贺长淮微微—笑,眼神深邃有神,“法国人总有些办法对对付成群的土匪,叶老板,您要不要也和他们说几句话?”

苏安婉拒道:“我并不会外语。”

贺长淮来兴趣了,“我教叶老板几句,叶老板以后也好和些人打交道。”

苏安斟酌了—下,“您说。”

“我先同叶老板说上—句,”贺长淮英挺锋利的眉眼间含着笑意,“叶老板随意听—听。”

他用很低的腔调念了—句法语。

苏安原本以为是—句“我爱你”,但没想到是另—串听不懂的法语。他当即懵了,“什么?”

贺长淮眯了眯眼,他摘下了帽子,头发被梳得—丝不苟,鹰眸紧紧盯着叶苏安,—字—句地重复了—遍。

样衣冠楚楚的男人,声线撩人,眼中深情,谁知道吐出的竟然是—句粗俗到极致的话。

你是我的小婊子。

爱骗人,心肠毒,两面三刀的小婊子。

不是我的,还有谁被你戳得满心是血以后还想着把你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