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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檩是个例外,可他发出预警的代价并没能让人们未雨绸缪,而是直接迎来了提前爆发的病毒。

病毒不愿给他们准备时间,也没给人类丝毫希望。

这一世的病毒比上一世来得更为凶猛,司檩甚至觉得这一世病变的感染率比上一世要高得多。

上一世末世初始大家面对更多的是黑暗的人心,防止周围的人烧杀抢掠,防止同伴背捅一刀,大家都急切地在抢夺物资,丧尸反而比这一世少见。

上一世两三个月后,人类少了约莫二分之一多,但真正让他们面临灭顶之灾的是之后的寒潮。

习惯了空调和暖气的人们突然迎来零下几十度的寒冬,没有任何保暖措施,食物与水都非常短缺,特别是城市里的这些人连取火都难。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因为饥寒一个个死去,不知何时就会轮到自己。

而寒潮期间,出去找食物的他们还要面临异常亢奋的丧尸,他们并没有因为寒冷而萎靡不振,相反更为精神。

也是在寒潮期间,丧尸迎来了第一波进化——他们本还属于人类范畴的指甲和牙齿变得比之前锋利了数倍不止,普通的衣服皮靴根本无法挡住。

而那时,恐怖的自然灾难并不限于寒潮,只是寒潮不分区域,对所有人来说都是致命威胁。

等待游荡的丧尸群全部扑进了大火中,荆峙很快从路边找到了一辆银色跑车,看起来十分昂贵,底盘也很低,且只有两座。

而车主已经不知所终,方向盘上有喷溅的血液。

荆峙回首对他们说:“有钥匙!”

司檩立刻扶着乌弃云来到车边,两人挤上副驾驶座等待荆峙开火,可发动机呼啦啦响了快一分钟,乌弃云皱眉:“车坏……”

“轰——”

车猛得飞了出去,猝不及防的司檩也差点跟着车飞了出去,被乌弃云捞了一把才勉强稳住身体。

他被迫靠在乌弃云胸膛,侧眸无言地看着荆峙:“幸好这不是敞篷车。”

乌弃云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一手抓着车扶手一手揽着司檩问前面的荆峙:“你有驾照吗?”

荆峙:“……我会开车。”

乌弃云坚持问:“你驾照考了吗?”

荆峙恼羞成怒地炮轰道:“我会开车不就行了!世界末日都来了还有谁管我是不是无证驾驶?你倒是有驾照你有本事来开啊!我又没开过跑车!”

司檩没忍住笑起来:“凡事总有第一次……”

于是十五分钟后,凡事只有第一次的荆峙成功撞进了路间花坛里。

司檩揉揉太阳穴:“荆峙,你这车技比起你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荆峙:“……”

乌弃云这次倒没损他:“快下车,有丧尸过来了!”

这辆跑车创造的噪音过大,路边的丧尸都被吸引了来,司檩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来拉住乌弃云翻过花坛,荆峙解决掉一只丧尸也跟着翻了过来。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停下,时不时就会有汽车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车窗都拉得很严实,有两辆轿车车顶还绑着行李,这要换作平日已经被交警拦下罚款了。

“都开始跑了。”

司檩看着面前摇摇晃晃驶过的公交车,里面的驾驶员看起来还是个学生,手忙脚乱地控制公交车避开障碍物,车里还有坐着不少人,老幼妇孺都有。

这辆车为了躲避前方不知何时发生的车祸现场不得不左转去了未知方向,三人收回目光:“我们也要尽快了。”

虽然刚刚开着跑车因为路上的障碍绕了不少路,但他们此刻离别墅已经不是太远,要么再找一辆车,实在不行走回去也可。

……

“开门!求求你们了开开门吧!”

司檩他们按着乌弃云记忆中的路线刚穿过一条小路,就听见一阵混乱的叫喊声。

有痛哭也有咒骂,哀求和冷漠并声而行。

三人探身看了一眼,是一家中小型超市,门口有一群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老人和孩子,他们扒着门苦苦哀求着:“开开门吧!我们还有孩子你们不能这样!!”

女人抱着孩子蹲下失声痛哭:“明明是我们好心放你们进来!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而门内有约莫五个年轻男女,超市的玻璃门被铁链锁上,无论外面怎么哀求也不愿开门。

只有一个女生磕磕巴巴道:“我们找不到钥匙了,你们去别处看看吧。”

司檩三人已经明了,无非是一场鸠占鹊巢的戏码,就是不知道超市里那几人是怎么把门口这群人骗出去的。

忽然,一道平和的声音响在众人耳边:“阿弥陀佛。”

“……”司檩瞳孔微缩。

他看着超市另一边的小路上走出一个和尚,手拿一个超大号钳子朝着超市走去。

门口哀求的几人不明缘由地后退几步,就这么看着他将门往里推开一个缝隙,用超大号钳子轻而易举地夹断了里面的铁链。

“你干什么!?”

里面的人终于慌了,他们使命抵住门,外面这群人虽然有老有少,但人比他们多啊,真要打起来他们不一定搞得过。

想霸占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个超市已经被洗劫过一波了,里面的物资着实不多,人越多能撑得时间就越少……

将铁链完全剪断后,光头和尚收回大钳子,头也不回地朝着司檩这个方向走来,丝毫不在意后面猛得撞门和顽固抵抗的两拨人,深藏功与名。

“善哉善哉——”

和尚在司檩面前三米处停下对荆峙说:“咦,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晦气未散,近日必有灾厄,老道这有一符纸,只需一包泡面即可赠与施主避灾……”

司檩嘴角抽搐:“这位道士,你不是近视吗?”

荆峙:“……”

和尚惊了,他走近几步怼着司檩的脸仔细看了看:“这位施主,你怎知老道近视?老道视人无需用眼……”

他就着五厘米不到的距离看看司檩的眼睛再看看他的鼻眉毛,瞅瞅嘴巴再瞅瞅他的鼻梁,好不容易在脑海中拼出了完整画面:“嘶……施主有点眼熟啊?”

和尚和司檩的呼吸都快交错到一起了,乌弃云觉得手里的刀快握不住要飞出去了,他咬牙把司檩拉到自己身后:“不需要用眼睛你怼这么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