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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昕瞧着刘永昌周身深灰色浓雾,心道,挺住!不能克服的说不定马上就要来了。

一个上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刘永昌撑着脑袋,询问宁璐,“你怎么样?我怎么觉得……头有点晕啊?”

宁璐回答时带着点鼻音,“除了有点废纸巾,其他还好,不耽误做事。”

她深怕刘永昌非要传授她“先进经验”,让她也纸巾塞鼻子,所以抢先一步强调“不耽误做事”。

“看来我的症状有点严重。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去药店买点药吃。”说着,刘永昌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宁璐第N次擤鼻涕,“他今天是不是不太对啊?竟然没唠叨我。”

“生病,没力气吧。”尹航猜测,“刚才站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他晃了晃。平常哪有这么虚弱?”

“现在去药店,不一定能买到药。”云昕晃了晃手机,“刚收到消息推送,这次的流行性感冒很严重,不少人患病,药店的感冒药已经被抢光。有人一连走了三家店都没买到药,这会儿正在网上骂呢。”

宁璐、尹航互望一眼。

尹航庄重地举起手,“我愿意把我的药贡献出来,分他几粒,帮助他带病上班。”

休息时间,刘永昌一连跑了四家药店。可工作人员要么说没有,要么示意他看指示牌。

只见指示牌上写着,“感冒药已售罄,需要两到三天时间才能到货。”

刘永昌十分无语,“这都什么年代了,想买个感冒药怎么还买不着?”

更让人揪心的是,大冬天寒风刺骨,他顶着狂风跑来跑去,等回到办公室,药没弄到手,病情反而更严重。

刘永昌盘算着,要不请半天假,去医院买药?药店里的药卖完了,医院说不定会有。

关键时刻,“联邦好同事”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感冒药没买到是吧?不要紧,我这有,你先拿去吃。”今天的尹航格外热情。

宁璐也说,“不管生活上遇见什么麻烦,都不能影响工作。正巧今天活有点多,吃了药,咱们四个人一块儿做,应该能在下班前做完。”

刘永昌想想也是。

活那么多,他请假了,其他人忙不完,岂不是要留下加班?

想到这他没再客气,接过药用水吞服,然后继续投入紧张繁忙的工作。

半个小时过去了。

刘永昌感觉身子沉甸甸的,头脑发胀,工作效率降低至平常的20%—30%。

更奇怪的是,身子骨隐隐作痛,浑身都不舒服。

他忍不住问宁璐,“你会不会觉得,身上有点疼?”

宁璐被问的一愣,“感冒了为什么会觉得身上疼?”

刘永昌形容不上来,反正就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一点点疼痛,努力一下就能克服。”宁璐边说边拿出她常吃的止痛药,“克服不了还能吃止痛药,吃完药就没事了。”

刘永昌总觉得这些话莫名耳熟,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他把止痛药吃了,继续工作。

眼睛明明看着报表,可是看了半天,什么信息都接收不到。

脑子跟浆糊一样,无法思考。

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同时,呼吸变得急促。

“我、我好像坚持不了了……”刘永昌努力出声。但是声音太低了,他怀疑沉浸式工作的同事们可能根本听不见。

刘永昌又急又怕,想向其他人求救。结果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云昕恰在此时抬头,“不好了,他晕倒了!”

救护车急匆匆赶来,又急急忙忙把人带走。

宁璐不敢置信,“他天天跟别人鼓吹‘努力能克服一切困难’,结果轮到他自己,就这?”

尹航有些担心,“咱们硬让他留下带病工作,之后要是有什么事,找上咱们怎么办?”

“在他晕倒前,咱们也不知道他这么脆弱啊。”宁璐至今仍是头脑发懵,“天天嫌别人抗压能力差,到头来,最差的是他自己。”

“往常我强忍着不舒服工作,起码能坚持到回家。这家伙倒好,一个下午都没撑住,直接让救护车送走。”

“不就是流行感冒吗,至于吗?说起来我还感冒了呢。”

宁璐边说边保存刘永昌倒下前做的文档。无意间瞄到报表,轻呵一声,“这活做的,约等于没做,工作效率还不如我之前不舒服的时候。”

“这场流行感冒好像不太正常。”手机又开始推送,云昕瞧见了,仔细查看,“新闻说,已经有好几个人被送去医院,普遍反应头疼、骨头疼、呼吸困难。”

“这是什么新变种病毒?”尹航听的心里毛毛的,“我从来没听说过,感冒会让人浑身疼。”

宁璐也觉得奇怪,“我也感冒了,我怎么没事?”

虽然一直擤鼻涕十分凄惨,但跟那些人一比,根本不算事。

“谁知道呢?据说科学家正在研究。”云昕也是看了新闻才晓得,“这场感冒传播范围很广,不止咱们一个城市,全联邦各地都出现了相似的病症。”

“管他呢!那么多专家、教授,肯定能研究出特效药。”宁璐把话题拉回来,“现在咱们还是想想,三个人要怎么分工,才能赶在下班前把这些活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