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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没有水银体温计,刚开始低烧吃药也不太好,他让空乘人员送来温水,给须瓷喝了些。

“难受吗?”

须瓷迟疑一秒:“……有一点晕。”

傅生将他的座椅往后调了些,然后把手放在他腹部让他抓着:“不舒服我们就先睡会儿。”

须瓷其实没怎么难受,他甚至没感觉到自己在生病。

但看着傅生关怀的样子,好像身体真的变得娇气起来,有些难受。

傅生探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睡吧,到了我叫你。”

被傅生这么温声哄着,他好像真的来了点困意,意识慢慢模糊,只有掌心的温热触感一直在。

须瓷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出现在一栋房子里,虽然长相不清楚,可他就是觉得这人是杜秋钏。

随后林染出现了,她抱着一个孩子,像黄乐一样放了一把大火,一切都燃烧起来。

杜秋钏在大火里挣扎着,痛喊着,林染和她怀中的孩子也跟着燃烧起来。

但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须瓷道:“再见。”

须瓷本能地在害怕,他往后退缩着,不愿意面对这一切,不愿去瞧即将被大火燃尽的林染。

他后退着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很宽阔,很温暖,那个人握住了他的手,轻轻蒙住他双眼,轻声道:“别怕,我们回家。”

……

须瓷缓缓睁开了双眼,对上了傅生微蹙的眉头,傅生正在探他额头的温度。

“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

傅生低头亲了须瓷一口:“已经在降落了,回酒店我们好好休息。”

发烧不算奇怪,他们昨晚折腾得太狠,须瓷又固执地不让他戴防护措施,尽管最后清理得很仔细,但多多少少会有些许残留。

再加上今天哭了一场,情绪起伏大,生病也是正常。

下飞机的过程中,须瓷全程被傅生牵着走,就像带着孩子出游的家长怕小孩走丢一样,走到哪牵到哪。

甚至还有路人拍了照片,他们也都没管,须瓷是因为没看见,傅生是不在意。

须瓷的小行李箱已经被罗裳他们提前带走了,于是傅生唯二的行李就是商场买的大包小包,还有跟个精致瓷娃娃似的须瓷。

回到酒店里,傅生第一时间给须瓷量了体温,依然还是低烧,他先用微凉的水将毛巾浸湿,给须瓷进行物理降温。

“你不要走。”

傅生是想去浴室冲个澡,没想到刚起身就被须瓷抓住了手:“好,我不走,就在这陪你。”

今天也没出汗,向来秉持着不洗澡就不可以上/床的傅生淡定地靠躺在床头,将浑身发烫的须瓷往怀里一裹:“困不困?”

须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傅生的手机来了通电话,是他下午播出去的那个。

“杜秋钏找到了。”对方开门见山,声音有些沉重。

“怎么样?”傅生问。

“不太好。”电话对面的男人顿了顿,“死得很惨。”

傅生明显感觉到怀里的须瓷浑身一颤,突然有些后悔当着他面接电话了。

须瓷尝试几次,口中的音节都没能发出声来,还好傅生帮他问出了口:“那,林染呢?”

“还在追查,案发现场没有她的踪迹。”

“……”

“我得挂了,今天恐怕要通宵了,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你们别太担心,也未必就是她做的。”

可这话一点安慰的作用都没起到,除了林染,还能有谁呢?

须瓷紧紧抓着傅生的衣服,像是失声了一样,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