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琅文学zilangwx.com

别让他落下什么雄性气息的东西。

想到这张澍又自顾自笑了,自己也没意识到笑得多荡漾。

盛夏抬眼,还真的目光扫了一圈,检查完毕,“没有了。”

“那我可走了?”

“嗯。”

“哦哟哟哟!”

“行了行了不就打个球还要报备!”

“很快就回来了哈美女,晚上就把澍哥还你。”

“真是够了够了,怪不得老侯都瘦了,这一天天吃狗粮都吃饱了,哪里还有胃口吃饭啊!”

“一米九五的巨型灯泡,贼锃亮啊老侯?”

侯骏岐:“滚!心里苦。”

“哈哈哈哈哈哈!”

这帮人,每次遇见都这样,烦死了!盛夏不想理他们,低头找自己的单词本。

张澍一个眼风扫过去,一群人算是消停了。

一行人离开教学楼。

盛夏这才抬眼。

好耀眼的一群人。

好吵的一群人。

少年吵嘴的声音,越拉越远。

韩笑在吐槽:“今晚肯定被我爸抽了,我上次月考成绩丑不堪言,阿澍,你再指导指导我吧?”

张澍笑一声:“认命吧,你得允许这世界有普通人的存在……”

韩笑:……

一群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唔?

可他不是说,要坚信下一次能行吗?

他很多话,是不是都随口乱说的啊,她还奉为圭臬了。

盛夏摇摇头。

她腿脚不便,哪也不想去,就在连廊楼梯下坐着,带着单词本在背。

同样没去吃喝玩乐的还有卢囿泽。

两人在连廊下碰到,对视着笑了笑。

“在背单词?”卢囿泽坐在她旁边,问。

“嗯,”盛夏看他手里拿着托福教材,讶然,“你现在就开始考托福了吗?”

卢囿泽说:“嗯,打算出国。”

盛夏说:“本科就去呀?”

卢囿泽点点头,“嗯,我成绩在国内没有太多优势。”

盛夏默了,他的成绩,上层211是稳的吧,冲一冲985也是有戏的吧?

他这个成绩都没有优势了,那她岂不是不用挣扎了。

不过,像他这样的家境,许多人高中就出去了,更小的都有。

盛夏搭话:“如果有这个计划,当初怎么没有上国际班呀?”

卢囿泽说:“刚上高中的时候没这个想法,当时我爷爷刚去世,家里乱糟糟的。”

嗯……豪门秘辛。

这话题切入有点深了,盛夏下意识回避,转移话头道:“那你要去哪个国家呀?”

“美国。”

“很厉害。”

“哈,”卢囿泽颇自嘲,“懦夫躲避现实罢了。”

盛夏:……

她看得出来,卢囿泽这学期的状态一直下行,和开学时刚见面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整个人透着一股颓败。

“不会啊,美国的好学校也很难很难考呀,不同的选择路径罢了,都是为了能够做更好的自己不是吗?”盛夏说。

卢囿泽抿抿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嗯。”

这时,教室里传来掌声,听声音是家长代表发言。

“各位家长下午好,我是卢囿泽的家长。”

卢囿泽的爸爸么?

君澜董事的身份,做个家长代表绰绰有余了。但盛夏还挺惊讶的,他爸爸这样日理万机的人,会来参加家长会?而且,声音听着,还挺年轻的。

“这是我小叔,我爸从来没参加过我的家长会。”或许是看出了盛夏的疑惑,卢囿泽忽然开口。

盛夏抬眼,看到他眼底的落寞。

她安慰道:“我爸爸也没参加过……”

两人对视一眼,卢囿泽笑了笑:“以前我小叔也不参加,他来才不是为了我。”

不是为了他,还能为了谁?

盛夏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沉默着继续看单词。

家长会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盛夏手机铃响,王莲华说她需要和各科老师聊聊,让盛夏再等等。

盛夏已经预料到,并不惊讶。

没一会儿,家长们都散了,教学楼归于平静。盛夏不动如山,继续背单词。

卢囿泽却也没动静,盛夏只想着他叔叔估计也找老师聊去了,没多想。

半晌,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还是等他们高考完再说吧。”一道女声,光听声音便能勾勒出冷艳的形象来。

是张苏瑾。

“这学期结束吧,过年正好一起见见面,他们也都是同学了,不差这一面。”一道男声,很有磁性。

是刚刚在堂上发言的那道声音。

盛夏下意识扭头去看卢囿泽,只见他无声笑了笑。

很难去定义是怎样一种笑,总归,不是愉悦的笑容。

张澍的姐姐,和,卢囿泽的小叔?

他们在连廊边上说话,因为楼梯的遮掩,他们看不见这边的男孩和女孩。

盛夏自然也看不见他们。

但是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看样子卢囿泽是知道的,并且,为此烦恼。

盛夏不由想到:张澍呢,他知道吗?

那头,张苏瑾的话给了盛夏答案。

“那也不差这一时了,高考结束吧,小澍还不知道,我需要一点时间。”

男声叹息,“他难道不是盼着你早日解决人生大事吗?”

“明天见面再说吧,别在这聊。”

“每次一说这个你就躲,又没什么见不得人,谈话也不可以?我到底哪里让你丢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先走吧。店里要开饭,我得过去了。”

张苏瑾走了,卢囿泽的小叔追在后边。

他们走出连廊时,从盛夏他们这边可以看到两人的背影。

卢囿泽的小叔身材高高大大,一身休闲西装低调又熨帖,很有气质。

背影来十分般配。

不过……

之前张澍说,他姐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开始抚养他的,那当时17岁,现在不就34、35左右?

可卢囿泽的小叔看着——

那头棕色头发,打理得韩里韩气的,总归不太可能属于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

哇,小奶狗?

盛夏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连忙低头。怎么还评价起别人的家事来了,不应该。

“我先回去了,”卢囿泽说,“叔不记得还有个侄儿,侄得记着叔啊,我找我小叔去了,你呢,要去吃饭吗?”

盛夏说:“我等我妈妈。”

“那我先走了。”

“好。”